晚上九点。
余慕白接了一通司衡打来的电话，约他到慕诗桌球俱乐部打球，记得上回两个人聚一块儿消遣，好像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
他没拒绝，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目的地，刚进包厢，就看见司衡手握球杆，利落的向前击打白球，只听闻“铛”的一声脆响，两枚红球相互碰撞，双双入袋，好一个一箭双雕。
余慕白忍不住鼓掌：“好球。”
司衡直起身，把球杆放回架上，他直径走到高脚桌旁，招呼他：“过来陪我喝一杯。”
“今天怎么有这份闲心。”余慕白落座后就开始打趣道。
司衡动了动唇，一口饮完杯中酒，余慕白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转而说：“看来是我误会了，不是闲心，这是闹心呀！”
司衡默不作声，从他的眼神里，余慕白仿佛看到多年前，他刚刚继任司氏掌权人不久，受到无数明枪暗箭的打压，当时的他就是这幅神色。
“瞧瞧你这些年是怎么把自己逼上司氏少主这个位置的。”余慕白每回说起，都会忍不住心疼他。
“人只有变得强大，才有资格随心所欲。”
余慕白一笑：“那如今你强大了，事事能按照你的想法走吗？”
好似说到了他的痛处，余慕白看着他一副吃蔫的模样说：“还是不行吧？”
司衡望着杯中酒，自顾自地说：“当我知道她六年前是带着目的接近我时，我心里还是挺失望的，我以为知道了真相会恨她，但是每回一见到她，就感觉自己已经释怀了。”
余慕白非常认同他的心态，赞同道：“我觉得你这样子才是正常的，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她虽然是说了一些谎言，但毕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你知道吗？她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像假的。”
“那就是由假变真了呗。”余慕白觉得，恋爱果然能使人智商变低，就连司衡这种天才，在爱情面前也像颗小白菜一样。
“我现在不知道的是，我还能相信她吗？”
余慕白勾唇一笑，洒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不相信她，就不会找我聊这些了。”
司衡抬起头，眼眸中凝视着余慕白的侧脸，不愧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不需要多言，他就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他把杯子续满了酒，余慕白来不及阻拦，只好警告道：“你少喝点，别忘了前几年，你为了江山事业，各种应酬，把胃都喝坏了，给你调理了整整两年才见成效，可别浪费我的一番心血。”
怕他不听劝，余慕白干脆直接抢掉司衡手里的酒杯，硬拖着他去打球，见他兴趣不高，便开始下赌注，试图诱惑。
“这样吧！我们也好久没有比试比试了，今天好好打一局，若是你赢了，我想办法帮你把商夏追回来。要是我赢了，你答应我三个要求，怎么样？”
司衡仔细掂量了一下，这个买卖似乎有点亏，不过他今日确实把商夏气得不轻，想要在短时间内哄回来估计也并非易事。
而余慕白，前前后后谈了三个女朋友，明显在感情这方面他比较有经验。
“成交。”司衡点头答应。
这场球赛比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司衡以13-12的成绩险胜余慕白。
余慕白痛心疾首，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既然都下了赌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散场前，他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放心，等我回去给你想个万全的计策。”
回到玉龙湾的时候，他顿住脚步，站在楼下一眼就看见17楼的房间亮着昏黄的灯光，思虑了片刻之后，他划开手机屏幕，在微信页面上，点了商夏的头像，重新添加好友。
经过漫长的等待，仍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直到17楼的灯光暗了，他才重新迈开步伐，走入楼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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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云城迎来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一早醒来，窗户被镀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空气中泛着丝丝凉气，商夏窝在被窝里抖了抖，赖了好一会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温暖的被窝。
出门上班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一趟16楼，把昨日落下的高跟鞋和零食拿回来。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醒了吧？商夏站在银白色的大门外，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