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莎那句“同归于尽”，震得杨子当场失语。他搞不懂自己哪根神经短路了，要怀疑珊莎。
“哦……那……那就没事了。”杨子说话舌头打结，耳朵上火辣的尴尬都能打败他的自信。他想再退一步，却已退无可退，半蹲在地板上那假小子眼神很逼人，比他耳根上的火辣更加灼热。
没地儿退了，他索性反手去摸舱门把手，想溜之大吉。
“不是来送礼物的吗，就要走了？”珊莎趁杨子反手去摸舱门、没空留意她动作的空档，夺过他半握在手心里的项链。
杨子被她夺走手里的东西，慌张了神色，想要抢回来，她已背过身去对准光源审视那条项链。项链链子只是新配的皮绳，跟吊坠风格很不搭调。项链坠子有些年头了，使用痕迹很重，是黑底陶瓷错金错银双色天鹅款相框吊坠。
相框里面装的谁照片，珊莎没有打开细看。她不喜欢偷窥别人，送上门的另当别论。
一是她平常没空，不是在制造绯闻，就是在只在绯闻的路上，偶尔还得抽空枪毙新鲜出炉的绯闻，免得布朗热叔叔震怒罚她禁闭。
二是她自己就是被人偷窥的源头，没必要再偷窥别人。
“古董！”
“那东西很旧了……”拿不出手做礼物的。
珊莎对古董的称赞，打断了扬子语无伦次的寒碜。“我喜欢，收下了！”她另一只手尖起手指牵开衣袋袋口，信手将握在手心里的项链往里一装，扣上扣子，没收！
扬子：“……”
他脑电波磁场混乱，惊喜惊讶绕成远古磁带绞带的节奏，彻底拖不过去，卡了壳了。
“送礼物有你那么不诚心的？”珊莎再逼近杨子一点，逼得他无路可退。
“那……那条项链……项链是我外祖母十八岁时收的生日礼物。我母亲珍藏许多年后压箱底儿的……”杨子手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也不懂得买什么东西送姑娘比较合心，尤其是珊莎这样成天玩枪的姑娘。
“外祖母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做定情信物挺合适的！”珊莎单手撑在机甲舱门上，凑到杨子耳畔是说话，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烧得火辣辣的耳朵尖上，滚烫的。
定情信物……！
“啊……”杨子绞带的脑电波彻底短路。
“做戏，是不是应该做个全套呢？”珊莎近似耳语的声音在爬进杨子耳蜗里，勾魂夺魄的要把他脑袋里仅存的一点理智勾走，手还搭他腰带上要解锁扣。
“珊莎，别！”杨子的手猛然按在上珊莎手上，手心里滚烫的一团，被她手背上细腻的触感和略高于常人的体温烫得，“咻”的一下又收了手回去。他这一收手，不提防腰带锁扣“咯嗒”一声弹开。“……”
“街上的市民，全都瞧见你是进来约战的。就这么出去，你确定不会把机械兵团那帮流氓引来？”珊莎的轻语再次爬进他的耳蜗里，每个字都说得调理清晰，无不没有道理。“想陷害我，换个别的方式行吗？”
“我……我没有！”杨子绞带的脑电波断了线，续不上逻辑，想反驳都不晓得该从何说起。“珊莎，我……唔……”
珊莎没给他狡辩的机会，拿深吻说话，将他辩驳堵了回去。
熄灯！
机甲舱幽闭黑暗的空间里，挥霍了满地凌乱。同时凌乱的，还有杨子的脑电波，全程卡带卡得没法儿续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