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奇怪。在现在这种局势下,觊觎着什么的,窥视着什么的,亦或是平日里就有龃龉的,都忍不住冒出来了。”钟离看起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一转话头,对愚人众接着问道,“堂主可还有什么话带给我?”
对方面色古怪地点头:“她的确有托人传话。”
“她说,呃,你老婆被‘引信’带走了……这传的什么鬼?”
愚人众莫名其妙地喃喃,但这话一出,少年却仿佛被踩到了痛脚的猫般猛地抬起头来。
黄金屋的大门是肉眼可见的厚重,既彰显其气派,又充分发挥可靠的抵御作用。黄金色花纹勾勒在门扉上,汇聚的门页严丝合缝,看不到里面的一丝光亮,却在这个武人面前毫无用处。
你亦步亦趋地跟在公子身后。黄金屋日前已停产,偌大的厅内无比安静,没有金币哗啦啦生产流泻的声响,也没有来自神明的元素力量轰鸣之声。唯有你和公子两个人的脚步声交替响起,“嗒哒”、“嗒哒”,一下又一下地踩在呼吸节奏上。
你感觉后颈处有些热,下意识抬手摸了摸。
“这里真壮观,不是吗?”公子背对着你开口,“提瓦特大陆唯一的铸币厂,拥有铸币权的岩之国度,如今却因为停产而冷冷清清,令人唏嘘啊。”
你看向身旁用摩拉填充的“金色河道”:“还好,已经够壮观了。”
达达利亚闻言嗤笑一声,扭头看你,“这种程度的话北国银行都做的到。这条所谓‘财富汇聚的河流’可不仅仅是这么肤浅,之所以用摩拉,其目的并非是炫耀,而是因为在这里摩拉才是最‘便宜’的材料。”
“权与财从来都不是对立的两极,它们是包容的。”
“哇……”你意思意思拍手,“呱唧呱唧”地响,“就像北国银行一样?”
公子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意味深长问你,“如何,有兴趣吗?”
“啥东东?”
“当然是——”他拉长语气,颇为蛊惑地压低声音,“[愚人众]。”
“…………”
“对于你来说应该很合适吧。你怕累,也怕痛,喜欢吃好吃的,喜欢玩好玩的。最重要的是,你比谁都咸。”
……咸鱼吃你家大米了啊!
你愤怒地翻个白眼:“对不起哦我可太咸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很大度的。”达达利亚摆摆手,露出一口白牙,“可以包容你这毛病。”
咸鱼用鼻子哼气,“既然这样,你说这个干什么?打算招揽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跑八百一千要老命的废物去吃愚人众大米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兼任福利机构的?”
你说的话带刺,达达利亚却也不恼。
“是啊,你说得在理。”他摸着下巴思考,“确实挺废物的。”
……淦哦!
“但是么,没关系。我说了,我很大度的,可以包容你的毛病。”
“不需要你冲锋陷阵,不需要你跟别人拼个你死我活。[愚人众]在大陆各国有各式各样关系网,我们常常和明面上的,暗地里的组织有所合作,大家互惠互利,彼此利用达成自己的目的。就比如说……我们与往生堂的合作一样。”
“所以嘞?”
“所以,我的意思是可以让你成为‘合作关系’,个人的话作为‘编外个体’也未尝不可。”公子低低地笑了,他直勾勾盯着你看,暗无天日的海底有巨鲸正张大嘴,“以‘第十一位执行官’的名义,我如此邀请你。”
你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潜藏的名义,一把抓住:“也就是说,是个人名义的‘合作’,而非官方咯?”
公子忍不住叹口气:“啊,有些话没必要放在明面上来说吧?你这么直接真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呀……”
不知如何是好?
所谓“以个人名义,而非官方”,也就是说他之前说的一大串全是放屁。建立在个人立场上的发言无论如何夸耀,都不可能带有官方性质,那么[愚人众]是如何对待合作者的与[公子]是如何对待“编外人员”的没有任何关系。
你会如何完全取决于他本身。
这不是什么邀请,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半步,没有接话。他将你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也没有出声辩解什么,只是玩味地两手抱臂,等待你的下一步动作。
你吞了口唾沫,大脑飞速运转:“我觉得,这事可以之后再议。”
“哦?”
“我对你还不算太了解,呃,还没有熟到可以这样厚脸皮吃白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