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夏和虞宁连夜赶飞机，又马不停蹄地乘车赶往福南县，他们平日在校作息规律，一晚上没睡，尽管年轻能扛得住熬夜，不过难免还是有些疲乏。
尤其是纪明夏，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车上摇摇晃晃，在犯困和晕车的双重作用下，人渐渐就迷糊起来，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
见虞宁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手机里的文献，纪明夏不由得想起他们一同坐车前往郊区的场景。
那会儿他还想着在车上表现自己的男友力，现在纪明夏算是明白了，至少坐车这方面，他怕是不会有什么表现的机会了。
累了一晚上，纪明夏这边昏昏欲睡，虞宁竟然还有精神看枯燥的资料文献。
这人和人的精力，完全没得比啊！
反正上次就睡过去了，也不差今天。
想到这，纪明夏厚颜对虞宁小声道：“虞宁，我睡一会儿啊，你有事叫我。”
“好。”虞宁道。
纪明夏往后一靠，放心地闭上眼睛。
等他睡着后，虞宁伸出手，轻轻托着纪明夏的下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舒服些，确认纪明夏睡熟后，虞宁继续低头看手机。
几位聊天的女生，说着说着，感觉纪明夏和虞宁这边毫无动静，忍不住朝他们这边看了眼。
当发现纪明夏已经靠在虞宁身上睡着后，几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虞宁和纪明夏虽然都带着口罩，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长得都不错。
尤其是虞宁，水墨画一样精致细腻的眉眼，鼻骨又细又挺，上半张脸长成这样，藏在口罩里的下半张脸，只要不要丑绝人寰，都会是个大帅哥。
虽然她们刚刚和纪明夏聊得不欢而散，不过纪明夏好说话的样子，还是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虞宁和纪明夏一起上车，他们是朋友，她们便将虞宁和纪明夏当作是一类人。
其中一位女生看着虞宁，单刀直入好奇地问道：“帅哥，你们两，是一对吗？”
她话音落下，不止她其余的同伴，连开车的司机大哥，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往他们方向看了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虞宁身上，然而被询问的当事人虞宁，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车内沉默了几秒，女生等候了片刻，见虞宁完全没有理会自己，顿时明白，她被无视了。
身边的同伴都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女生顿觉得有些下不了台，忍不住道：“肯定是吧，哪有直男这样黏糊在一起的，你们刚上车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给他开门，挡车顶，还给他拧水瓶，对我们这一车美女视而不见，一看就是弯的。他喜欢虞宁，你不会不爽吗？据说――”
女生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脊背一凉，像是有什么阴冷的东西钻入四肢百骸渗入骨髓。
她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看，发现伙伴们都对她摇了摇头。
女生只觉得汗毛一竖，往一旁看去，发现虞宁不知何时放下手机，正冷淡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精致漂亮的不像活人，黑白分明的双眼，瞳孔似乎特别大，玻璃珠子似的，黑洞洞地看着自己。
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皮肤苍白没有半分血色，越发衬得双眼浓墨重彩，诡异至极。
此时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车子路过郊区，窗外一片昏暗的农田树影，寒冷又荒凉。
再看车内，虞宁那不似活人的模样，阵阵凉意席卷，女生不自觉闭上嘴巴，没敢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