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延鹤年,就算一个不在洛阳也常有人提及的人物。
譬如他的诗和文章,还在广为流传。男子称他为人生楷模,下辈子投胎的标杆;女子则心心念念着他能有朝一日回到洛阳,他们好继续再睹延状元的风彩。
就,以前他没觉得什么,现在再听这个名字是真刺耳。
“其实入不入朝,还是师兄你高兴最好。”逢喜仰起头,真诚地建议。
延鹤年揉揉逢喜的头发:“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的小师妹啊。”
逢喜忍不住笑了笑,回他道:“师兄少拿我打趣啦!”
萧琢听得大脑嗡嗡作响,只恨自己长了一对耳朵。
延鹤年望着逢喜的脸,十分心疼,摇头:“没有打趣,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女孩子家家的,在官场不容易。”他叹了口气:“早劝你不要沾惹这些,太累。听说你又在刑部,那么危险的地方……”
逢喜抿了抿唇:“可是师兄,我喜欢啊。”
延鹤年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喜欢顶什么用?你若是按照我说的,留在莱州书院教书,可比如今自在多了。你在官场,危险那么多……”
逢喜心想,她师兄就是唐僧转世,总要唠叨她一顿,生怕她吃苦受累,过得不好,于是她也点点头,“师兄你放心,我要是哪天我干不下去或者不想干了,就马上辞官,我也不去教书,就跟你周游名山大川,嘿嘿嘿,你看行不行?”
延鹤年面色稍霁。
萧琢已经抓紧了马缰,马儿被他勒得生疼,开始不安地嘶鸣,他才慢慢松了力气。
好啊好啊,都已经聊到辞官跟他去玩了,下一步该聊什么了?是不是该聊两个人结婚生几个孩子?
他发现这个延鹤年话可真多,呸,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多话,真是个碎嘴子。
三人各怀心思,到了客栈,老板还是之前那个老板,店里的小子也是之前的那个小子,见到逢喜和萧琢,格外热情。
主动引了马问:“案子可是都办完了?还顺利吗?怎么样怎么样?”
逢喜心想这个事情还真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便让他将马先牵去吃草。
她去出了趟恭,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萧琢正坐着讲凉水镇发生的事情,周围围了一圈儿的人,都满怀期待,瞪大了眼睛去听。
然后听众发出啧啧地惊叹声,对萧琢竖起大拇指,了不得,可真了不得。
逢喜摁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看情况就知道萧琢不仅夸张了案子的曲折程度,更暗搓搓给自己加了戏,但是他高兴就好,毕竟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她走过去,揪了揪萧琢头顶竖起来的那搓毛:“快去洗手吃饭了。”
其实逢喜从今天早上就想揪一揪了,这个呆毛竖起来好可爱,但是她又怕揪了之后萧琢跟她生气。
萧琢身体一僵,逢喜以为他要骂人,没想到他只是站起来,僵硬着走了出去,去洗手。
啊!真是好烦,逢喜怎么能揪他的头发呢!
他摸了摸自己竖起的那搓头发,很丑吗?所以想揪掉?
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