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待我那样好,我年幼时和摘星说话,他们还担心我入邪,我应该是亲生的吧?”
一切的疑点,都只在于秦淮收徒的时候。
丰天澜想了想,说道:
“你师父收你为徒的事,的确很奇怪。”
“他那个年纪和修为,又打算飞升,要经常闭关,收了徒弟不能自己带,按道理来讲是不该收的。”
当年秦淮在外游历,突然就带回来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说要收为关门弟子。
丰天澜登时就感到头都大了。他劝过秦淮不要受,赶紧把小丫头送回家去。可看最后的结果就知道,他没劝住秦淮。
丰天澜继续道:
“穆晴,你应该听说过流言,你师父收你为徒,是因为千机子的一则预言。”
穆晴点了点头。
这事一直是修真界捕风捉影的流言。
她叛出师门后,与千机子合作数年,她那时不在意此事,千机子未曾提起此事,穆晴便真当此事是他人乱传的谣言。
丰天澜道:
“我不知是否真有此预言,也不知预言内容。但你师父收你为徒之前,确实与千机子在天机阁饮酒相谈。”
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千机子了。
丰天澜说道:
“你若要调查此事,先寻穆家,若无解,便寻你师父,勿要去找千机子。”
“你师父说话,我尚且能听出真假,而且他不太爱说假话。可千机子就不一定了。”
穆晴沉默地点了点头。
丰天澜道:“走吧,得在宴席开始之前回去。”
登基大典来的人众多,这会儿他们跑出来,大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要是宴席开始,摆桌子吃饭喝酒庆祝,那就麻烦了——丰天澜和穆晴的座位,与秦无相在同样高度,一个在妖皇左侧,一个在妖皇右侧,要是空缺了,可就太扎眼了。
※
大约一个时辰后,宴席开始。
秦无相红衣未褪,坐于首位。
他妖艳眉目间带着掩不去霜寒之意,面对万般喜乐,皆是清冷从容之姿,不怒自危。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他是妖皇。
谁也想不起来,一百多年前,他是怎样一个受尽奚落和白眼的混血。
想不起来也好。
此后这世上,无人再敢嘲讽他,更无人敢欺负他。
穆晴着一身朴素白衣,在秦无相右边的桌前坐了,摘星和元颖没跟着她。她坐得位置太高了,是众人瞩目之地,他们俩觉得不自在。
穆晴自己也觉得不自在,可她跑不了。
这席间宾客,有许多是为贺妖皇登基来的,但有更多人,是为提前见她这个未来的修真界共主一面才来的。
而秦无相左侧的丰天澜,则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大场面,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
开席之后。
艺伎抚琴奏乐,红衣舞姬们轻盈翩转,腰肢曼妙,舞动长袖红纱之间,是道不尽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