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听宋止的好不好,你不养好伤,拿什么去杀死王副将为你爹报仇。”
乐珂知晓此时的韩曦曦需要听到的不是安慰,而是能够支撑她不倒下的一个关键理由。
韩曦曦的表情果然松动了一些,但仍抿着唇,倔强的站在厅内。
“我等把我爹的尸首。。。接回来入土为安后,我便去歇着。”
她不能让她爹死后还受尽屈辱,得不到妥善安放。
“宋大人,求您一定要让人带回我爹的尸首,不要被当成外族人示威的工具,被悬挂在这座他守了二十多年的城门上。”
韩曦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与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韩姑娘不必如此,延之自不会让韩将军受这等羞辱的。”
宋止温和着嗓音,是安抚,也是承诺。
他看了一眼乐珂,示意有男女之防,请她代扶起韩曦曦。
待到乐珂扶起韩曦曦坐下后,室内陷入一片静寂,宋止端着茶盏,垂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直到宋程去而复返,带着人呈上一四四方方的金镶边楠木盒时,室内的沉寂才被打破。
“大人,确如您所料,外族刺客方才带着韩将军的首级正准备挂于城墙之上示威,属下已带人夺了了回来,只是,尸身并未找到。”
“爹。”
韩曦曦颤颤巍巍着步子,哆嗦着手打开了盒子,韩将军的头颅出现在众人眼前。
韩起高大挺拔的身躯,如今只余几寸长,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断裂的颈上还溢着未干的鲜血。他死时双目睁着,瞪大的眼中,有着愤怒、震惊和屈辱的神色。
韩曦曦噙着泪,伸出指尖,为韩起合上了眼。
乐珂虽在这之前已见过活生生的人变成冰冷的尸体,头颅却还是第一次所见,尤其这人还是她认识的,前一天还在打趣她和宋止何时成亲。
这种视觉与心理上的刺激让她感到浑身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眨了眨眼,在睁眼时,眼前是黑蒙蒙的一片。
是宋止,伸出了手臂挡在了她的眼前。
“别怕。”
宋止看出了她的害怕和惶恐。
“你在,我不怕的。”
尽管宋止还未来得及换干净的衣裳,黑色的夜行衣上还混合着鲜血与雨水的味道,乐珂仍是下意识拽住了宋止的衣摆,仿若能汲取力量。
“咳咳”
忽然,宋止低低咳嗽了两声。
“你生病了?”
乐珂扯下宋止的手臂,有些焦急的问道。
“无碍,先将韩将军的丧失操办好后,我得出门了。”
宋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什么问题,随后朝着韩曦曦商议了一番。
城中瘟疫的情况尚未查清,且此时众人的性命算得上是随时悬挂在刀尖上,韩起的丧失不宜大半,只得尽快安葬。
“关于瘟疫,其实我觉得,城中东南西北四角从未接触过的人同时患病,不是什么巧合,倒像是人为。”
乐珂想起现代时的一些猜测,试探性的说出口。
“这种瘟疫要么是同时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要么是有接触过才会有很大的可能性感染,从未接触且没在相同的地方驻留过,也没吃过同样不能吃的东西,实在是不可能同时患病。”
宋止垂下眉眼,瞬时想到了吕太守。
“宋程,吕太守府邸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宋七传信说,吕太守似乎叫人去了趟外地,以及置办了许多药材粮食,现下无案子,尽乎是闭门不出的状态。”
“这状态,怎么这么像提前知道了城中会发生什么,连家里蹲的物资都准备好了,可是他身为定安父母官,危急时刻准备躲起来,难道不怕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