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阳暖融融,晒的人舒坦,岚祯知她是累,静静靠着梅花树,让她在自己怀里歇息片刻,伸手轻轻爱抚她脑后一缕发丝。
雪元卿在她肩头似等着段难得静谧的时光,已经等待了万年之久,便似沉溺,百转千回的思绪都空了般,只是想被她这样怜着,爱着,淡淡道:“不知你今生如何回来,怎么没选好日子,比我晚生了四五十年,幸而我是修士,否则岂非生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感慨。”
岚祯喜欢她这些缜密心思,心中似也历经了万年岁月一般,低声道:“定是太想你,回来的急了,投在我娘怀里,想着离你近些,可是没想差了一辈。不过都不要紧,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过去,现在,将来。”
雪元卿闭着眼眸,靠在她怀里道:“逝者如斯夫,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只想要和你的现在。”
岚祯吻在她额头,拉着她的左手在手心道:“与子执手,与子偕臧。”
雪元卿点点,被她拉着手,露出轻柔微笑。
……
待日头有些偏西,岚祯才松开她些,这世外桃源之中,雪元卿起身与她一直往这院落中的一处精致木屋走去,那白色木屋制式简洁古朴,岚祯推开门,但见里内宽敞整洁,四下都是些木器竹器,所有的器物优雅简洁,都是成双成对出现。
岚祯看着那些器物上刻画的花纹,意蕴浑然,非今人之力与气韵可得。
雪元卿却盯着一张书桌,上面用花的汁液在玉简上写着,古怪的文字。
岚祯不认识,便道:”写的什么?“
雪元卿拿着玉简,看看岚祯道:“是一种人族先祖的上古文字,是羲和在清阳离开后一段时间写的回忆,这一枚上面记载着,君心似我心,永结连理枝。”再读另几枚玉简,便低声道:“上面说,清阳向她求婚,羲和很高兴,她答应了求婚,清阳命令非天城人族的工匠建造了这座院子,她们决议像一对平凡夫妻那样在此生活,只是房屋建好了,她们在成亲之前的几天,此地又陷入了战争……”
岚祯叹息一声道:“原来她已经是她的未婚妻子,这里是她们的婚房。”
雪元卿点了头,读完所有玉简,细细抚摸书桌上的器物,似都那般熟悉,便拿起一把小小的金质梳子,回头看着岚祯道:“这是清阳给她做的,是一枚鸳鸯梳,另一枚在清阳那里,是订婚的信物。”
岚祯便道:“若多给些时间,她们应该就成亲了。”
雪元卿放下梳子,心中一时有些感怀,神色伤感起来。
岚祯从后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别难过,那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师父不是说要活在当下吗?”
雪元卿看着眼前这些陈设,答了话道:“祯儿。”
岚祯道:“什么?”
雪元卿稍微转身看着她道:“之前在梦里,你说想娶为师,可是真的?”
岚祯闻言道:“虽然那是幻境,但祯儿对师父的情,对师父说过的话都是真的。”言罢,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脸边轻轻吻在她手背道:“师父如果醒来后,现在不是很想答应,我也可以等一段时间,等师父适应我们的关系。”
雪元卿摇摇头,看着四下道:“羲和掌管时间,她总认为自己很有时间,所以虽然那么相爱,可是一直迟迟没有答应清阳求婚,她很害怕嫁给她后对方变心。羲和心中仍担心她和清阳立场不同,清阳会抛弃她,可是没想到,是她先选择伤害了她。”顿了顿,抬头看着岚祯道:“为师答应嫁给你,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在。”
她似很忧郁,又十分坚定,伸手慢慢抱紧岚祯的腰身,那般想弥补过去的过错,告诉她道:“师父没有什么担心,祯儿也不要担心。这一世,师父知道,祯儿从小心中就只有我,为了我,祯儿可以受任何苦,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遇到这样的祯儿,师父心里很高兴,不管是往后能活十年八年,还是百年千年万年,那都不重要了。”
岚祯被她的温柔与坚定包裹,她喜欢这样的雪元卿,低声道:“我不担心,祯儿也知道,师父最爱我。”
雪元卿点了头,稍微离开她一些,看着她,如星似月的眼眸饱含了深情和伤感,端丽无暇的面庞印着夕阳的余晖道:“结婚结婚,是傍晚十分的仪式,如果祯儿愿意,我想弥补羲和的遗憾,我看到这些东西心中真的很难过,我能够感应到她心里的悲伤。”顿了顿,便对她道:“祯儿可以代替清阳和为师完成当年未完成的结婚仪式吗?师父想现在就嫁给你,弥补过去神女和东君的遗憾。”
岚祯对她淡淡笑了,答了话道:“求之不得。”
雪元卿欣慰露出笑容,看了看四周道:“玉简上说,她们想以梅树为媒,天地作证,结为连理。”
岚祯便拉着她,又重新出去,天色已经昏黄,梅树依旧绽放,二人也不多话,雪元卿一身白衣在树下盈盈拜倒,岚祯随她跪拜下去。
像天地磕了三个头,谢过了梅树,相互跪拜了三拜,岚祯抬起头,雪元卿也抬了头,那清风徐来,黄昏的光线中,岚祯便对她露出笑容。
那弟子笑起来十分好看,虽是一头白发寂寥,但神色温暖,眼眸温柔,额头章纹宛如面妆,雪元卿便也对她笑了,见梅花飘落,伸手用灵力折了最美的两枝梅花,加注了法力咒文让它化玉般凝固形成簪子,招手让岚祯过来,用了鸳鸯金梳子给她刷好头发,攒了上去。
岚祯便也如此帮她打扮簪钗。
雪元卿便道:“现下师父嫁给你了,咱们可是比她们幸运。”
岚祯摸着她的脸,笑着点头:“是祯儿幸运,师父比神女豁达,我娶了世上最好的女子,心中快活再无所求。”
雪元卿似也喜欢她疼爱,开口道:“以后定给你少吃些蜜,免得嘴太甜。”
岚祯便凑过去,将她横着抱起来,往木屋去,低声在她耳边道:“替她们结了婚,是不是也要替她们洞房?”
雪元卿神色淡淡,脸颊却也不免犯出一丝红晕,靠在她肩头任她横抱着,小声嗯了一声。
岚祯便将她抱着一直走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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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比较喜欢梦境外收敛一些的师父,强大温柔,明理,虽然不是想急切的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告诉对方,但反而有克制的美感。梦里的师父因为是做梦,所以把所有话都往外说,感情更外向一点。对岚祯来说,都喜欢,因为是师父。
很多问题别问我了,没时间一一作答,后续文章会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