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隽失笑,“那不然呢?”
自从和她相处,他就思考过许多事。
如今风气严了些,就算是京城那边,夫妻出门拉个手都脸红,大伙都腼腆纯洁。
而他和沈依雯,又总是出双入对。时日久了难免闹出什么不好的言论来。
这孩子有点欠缺常识,她压根没想到那方面的问题。而既然她没有想到,他就得帮她多想想,免得她往后陷入麻烦中。
沈依雯抿抿嘴,低下头,踢开路边一颗小石子,就不知怎的,心情突然发闷。
“怎么了?不开心吗?”成隽笑着,觉得她孩子心性,有点儿孩子气,开心不开心,全写在脸上,是个很简单易懂的人。
“没啊,”沈依雯瞄他一眼。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之前竟然以为他管自己叫“依雯”,而不是同志长同志短,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呢。
沈依雯重重吐出一口气,啧,这单身狗的宿命,看来就算换了一个世界也一点都没变。算了算了,想那些干啥,基建种田不香吗。
而且……万一人家成隽真的对她有意思,她恐怕更加无措。
毕竟……她知道自己对他有好感,可好感归好感,真要是处对象,那可不仅仅只是好感就能决定的问题。
她啊,在这种事情上,要么谈一个自己喜欢的,深爱的,并且也深爱她自己的,要么,她就宁缺毋滥!
在这方面,她一向很坚持。
……
成隽不知她那个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东西,他领了自己这份儿菜团子。
今儿运气比较好,王大凤在食堂干活,但今儿竟然没遇上王大凤。
沈依雯和成隽一起往回走,路上她一拍脑门:“对了,差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成隽朝她看过来,她小嘴叭叭道:“你脑子灵,你帮我分析分析,向西那件事有没有可能是王大凤做的……”
她把事情讲了一遍,成隽认真思忖了几秒。
“我想,应该不是。”
沈依雯一歪脑袋:“怎么就不是?你讲讲。”她虚心请教。
“首先根据你对当日的描述,是她撞见你和沈向西,并喊来生产队的乡亲们。而事后她曾幸灾乐祸并找你的麻烦,并不怕将事情闹大。”
“但按常理来讲,假若真是她作案,她第一个反应不该是回案发现场,更不敢出来见人。而是该迅速藏匿,免得引起人怀疑。”
沈依雯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就用力点着小脑袋瓜。
“然后呢?”她问。
成隽又笑了,见她脑袋上支棱起一撮小呆毛,他眯了眯眼。那根小呆毛随着她的摇头晃脑左摇右摆,支棱乱翘的。
他就觉得,很像一根狗尾巴草,叫他想揉揉她的小脑袋。
“然后,你疏忽了一件事,动机。”
成隽捻了捻指尖,艰难地收回视线,让自己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