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姓沈的,都是一家人,同气连枝,都是血亲!”
“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能忍心!!”
余采霞每吼一声,便是一拳头,拳拳到ròu。
沈玉姗招架不住:“你疯了!?你给我起开!”
她想反抗,但为母则刚。
自从向西出事,余采霞就憋着,就忍着,是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是因为就算想去给孩子报仇,都找不着人。
她身体不好,又怀着身孕。
大伙儿都劝她,说让她为肚子里这个想一想,说向西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得指望着她,让她宽宽心,让她想开点,她千万不能倒下,她得做孩子们的主心骨。
这些日子,类似的话,她娘家嫂子,余老大媳妇,那可是没少劝她。
她自己也努力撑着,挺着,忍着!
可到了这会儿,看见向西遍体鳞伤,原本包扎好的伤口,雪白的纱布再次被血染红,本就受了一堆伤,如今孩子又伤上加伤。
她心里这把火,烧得她没了理智。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肠!你还活着干什么!我们四房欠你的吗,欠你的吗!凭什么,凭什么!?”
余采霞一脸狰狞地怒吼。
“霞子!”
余老大媳妇也跟了过来,连忙从后背架起余采霞一双胳膊,死拖活拽地将余采霞撑起来。
可余采霞却还愤恨:“沈玉姗!你给我听着!我儿子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让你枪毙!让你赔命!!”
她吼着,眼神里全是不惜一切,像一把阴森森的鬼火,骇得沈玉姗僵在原地。
而她又再次补了好几脚,才转身奔到向西地身旁,想把孩子抱起来,可一看孩子这惨样,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再把这孩子弄伤。
“沈玉姗!!”沈向东和沈向南也牙关紧咬,二人脸色铁青。
向西不见了,都在猜测是谁干的,可绝对没想过,这竟然是老沈家的人,竟然是沈玉姗!
沈玉姗吓坏了,“不,不……我……我没干啥啊!”
沈玉姗突然委屈:“我真的没干啥啊!谁让他自己手脚不干净?谁让他偷了刘老师的手表!”
刘子进见势不妙,就蹑手蹑脚,想要逃走。可一听这话,他心里一咯噔。
坏了!
沈依雯一眯眼,猛地上前,“什么手表?”
她同时对沈向东说:“东子哥,把他拦住!他要逃!”
刘子进瞳孔一缩,“沈依雯!!”
他咬牙切齿,然后阴着脸看向沈玉姗:“玉姗,你瞎说什么呢,你想好了再说!”
可沈玉姗却压根没听出来,反而理直气壮:“刘老师,这有啥不能说的?那小杂种偷了你的手表,咱们把他带出来,不过是想问问手表在哪而已,是想帮你把手表要回来!”
“你!”刘子进牙都快要咬碎了,就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