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儿乖,爹爹还有事,去找你娘亲。”
宁旷看了一眼小娃娃,并没有打算上前抱他。奶娘意识到王府男主人的低气压,一把将小娃娃抱了起来:“小主子,我们去找王妃,好不好?”
小娃娃明显不高兴,瘪起了嘴,可怜巴巴地看向不搭理他的宁旷。
这时,听闻声响的楼妍走了过来,她见到眼前的情形,心道,孩子每日都和我在一起,甚少见到他的爹爹,好不容易见到爹爹,想让爹爹抱抱,结果爹爹却是不予理会。
楼妍心疼地抱过孩子,哄了几句交给奶娘。然后敛起情绪,走到宁旷身边,轻声关切地问道:“殿下,今日在礼部如何,还适应吧?”
“尚可,王妃,我还有些事,去书房了。”
楼妍见宁旷离去的背影,心中又冷了几分。
楼妍觉得宁旷对自己太过客气,客气得没有了夫妻之间的亲密感,反而客气成了疏离。宁旷有什么事儿,也不会对她说,哪怕是无甚紧要的日常琐事,他都吝于与她分享。
他反而和自己的父亲说得多一些,这种感觉,委实让人觉得气馁。
回到书房的宁旷,拿出一个小册子写了起来,写着写着,他的面部突然变得狰狞,发狠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他的眼神阴鹜地近乎疯狂,将小册子摔到一边。
眼见着腊月来了,敬持将军陈敬即将启程离京。
“哥哥,就不能过了年再走吗?”陈敬轻拍妹妹陈冰玉的肩膀,“冰玉,这是陛下的旨意,我在京城已多呆了两个月,也是陛下的特许,况且,越是年节,边境就越不安稳,越需要我们戍边的将士。”
陈敬看到妹妹依旧不怎么开心的小脸,又劝慰道:“我这回争取再立个大功,那么来年秋天我就能回京了。”
“哥哥,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拿命去搏,你只要平平安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嗯,妹妹你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回来。”
陈敬离开后,陈冰玉看着空荡荡的敬
持将军府,叹了一口气。下次回来,一定要让哥哥陈敬娶个嫂子回来,最好再生个娃娃,这样她就有伴了,就不会在陈敬离京的时候独守偌大的将军府了。
陈冰玉突然怀念起以前在山里的生活,那时的生活很是清贫,基本都是吃野菜野果菌菇之类,一年吃不到几次肉,谁家猎得猪肉大家一起吃,谁家酿得美酒大家一起喝。
十来户人家经常在一起聚会聚餐,这是清苦生活中最多的乐子。陈冰玉和她的几个小伙伴想象以后的生活,有的说要去绣坊当绣娘,有的说要去酒楼做厨子,陈冰玉却是没什么想法,她觉得山上的生活也不错。
没想到,随着陈敬参军入伍、一战成名,在京城落了脚,她是最先离开那座山的。
如今一个人的时候,陈冰玉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她喜欢书中奇妙绮丽的世界,那些她没有见过的风物,没有亲历的事情,在书中都有。
以前在山里,她认得一些简单的字。到了京城,陈敬请了女先生来府里教她习字读书,琴棋书画陈冰玉也跟着先生学了,只能说粗有涉猎,并不精通。
“小姐,管事的找您。”敲门声响起,丫鬟玉翠的声音传来。
陈冰玉将手中的书放下,她想,估计管事是来给她看府里用度账目的。
哥哥陈敬在前线戍边,她要把府里打理得紧紧有条才好,不能让哥哥搏命得来的钱财付诸东流,被人私吞了去。
一开始,府里的下人见主子是一对年轻兄妹,而且那个强壮的哥哥还时常不在京城,妹妹看起来柔弱好欺,有些人真动了贪公钱进私囊的念头。
陈冰玉看了账目之后,亲自查点府里的吃穿用度,并找人一一问询对质,最终,将偷奸耍滑的人揪出来逐出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