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还调查了一下，王嵩同学的母亲好像最近查出了尿毒症，这个病应该很烧钱，这样吧，我们再加十万，三十万，也够做个肾移植了。”
“王嵩同学，你挨这一顿打，其实是赚了。”
躺在床上浑身包着纱布的王嵩一直盯着天花板，全程没有转过头看那边一下。
只是在听到孙少的律师最后那句的时候，两手攥紧了拳头。
强大的愤怒让他死死咬住后槽牙，他五岁的时候，他爸就出轨小三，一脚把当时全职在家带娃的妈妈踹开，要娶小三上位，那个时候，他爸还想抢他的抚养权，他好歹是他儿子，他分得清轻重。
她妈妈当时在法庭上哭得肝肠寸断，什么都不要，就要王嵩的抚养权，只是她结婚后一直都是全职太太，没有工作，法官更倾向把他判给他爸。
当时只有五岁的王嵩自己在法庭上做出选择，他跟他妈。
他爸那个时候高高在上的骂了他一句，傻逼生的傻子，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王嵩那个时候板着脸护在他妈妈面前，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他要做真正的男子汉，他会给他妈妈遮风挡雨，也会保护一切需要保护的女性。
他也是一直这样践行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保护得了那些女性。
可到头来，他竟然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孙少能踩在自己的头上，耀武扬威的吐着痰，解着裤袋，骂着他是个扑街死妈的，把尿淋满他一头，到最后，他的人依旧可以高高在上，用钱砸在他脸上，让他笑嘻嘻的接纳。
最后，这是他赚了。
他赚了！
王嵩紧攥着拳头在病床上不可遏制的颤抖。
他爸当初那句，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
去他妈的钱啊！
他真想用钱狠狠砸在孙少的头上，大骂一句，老子也拿钱砸死你！
把他对他做的一切全都还回去！
可是。
他除了在心底愤怒咆哮，什么都做不了。
猩红的眼睛眨着，攥成拳头一松，平时那一身锐气好像在这一刻全都散掉，他认命一般的闭上眼。
这时，一只小手拍在了他肩上。
安心，踏实，温暖。
王嵩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澄澈干净充满了力量的眼睛，“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有些头低下去，这辈子就抬不起来了。”
有些钱确实是好拿，低下头，就能拿到巨款。
但是这头一旦低下去，人的气性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