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塔禁闭五日”
谢与光做了个委屈表情,两道柳叶眉微微折起,正对着眯眼看她的卫凝。
卫凝躺在床上心下大喜,她果然好命,唯一一次被人打换来的是这么好的结果,看来前几天侍女们和她说的塞翁失马还真是对的。
禾沅听了这个消息,惊异张嘴:“五天?我还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他了,原本以为有多爱那个丫头,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是啊,像她现在的状况,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两说,看来枫少爷这回是听了您的话,也是真生气了。”小鸦附和主人道。
禾沅若有所思地闭眼,死倒死不了,脱层皮而已。不过洛枫听她的话?呵,都是为了身份装的罢了,这怪胎她从来没看懂过。
正主谢与光不知道自己被人怎样议论,只想着这样险的办法竟然被她用对了,还真是运气好。
不知道是因为她现在还顶着洛枫夫人的名头,还是因为洛家刑司执法宽宥,谢与光在被带往镇塔的路上,执法人对她的态度甚至可以算得上恭敬。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到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屹立眼前又是另一回事。
镇塔长年森寒,早在百年前,就是洛家家法的高频率选择地,但那时候也只是森凉,最多就是磨磨家族犯了错的子弟心性,和西鸢峰的小黑屋没什么区别。
但在出了事之后,里头变得寒凉无比。送进去的就只有背叛家族的叛徒了,开了门直接丢进去锁门,封印所限被压的人就只能在冰冷黑暗中死去,算是很歹毒的刑罚了。
谢与光越走近,越感觉到镇塔的凉意,即便是在盛夏的时节,依旧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凉。
“谢姑娘。”一个身穿黑袍的执法人走在她身侧,出声道。
谢与光停了下来,只见黑袍从身上某个角落抖出来一块手掌大小的圆环,飞快的塞进了谢与光衣袖里。
“少主放心不下,托我带给您的”黑袍人的脸隐在兜帽里,气质阴郁。
谢与光眨巴眨巴眼,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不管怎么造都有人要保她命。
只不过,她实在不想再当这种被人关起来,不知道哪天就要稀里糊涂被杀的家禽了。
“阿枫真好。”谢与光故作呢喃。
蒙余把头埋得更深,心想着少主还真是不容易,为了堵母亲嘴只能罚妻子,偏偏又舍不得才叫他来送宝献美人,什么喜欢果然是可怕的东西,他英明神武的上司以前哪有过这种别扭的行为!
谢与光一步步挪进了塔内,随着门扇合拢的声音,她被封进了这方小天地。
“左行七步,叩响右侧石壁。”谢与光边默念,一边行动着。
“前行三步,叩响地面。”“右行五步,双足并拢。”
嘀嗒。黑暗的镇塔里传来一声类似水滴落下的声音。
谢与光继续向左迈了三个小碎步,取出了藏在石壁里的一个包袱。
说是包袱,其实不过是一个用破布包着的几张草纸。谢与光却十分珍惜的捧在手上,摩挲着有些塌软的纸张,在暗色中发出一声谓叹。
果然,多看书还是有用的,如果不是她扒着看完了一人高的奇闻录,否则鬼也想不到这种地方会藏着所谓秘籍,看这书的样子,估计洛家的人都不知道这东西。
片刻后,谢与光感觉到一股久违的跃动感在经脉里蔓延,密密麻麻的躁动爬上她的肌肤,像是千万种生灵在她身上舞动着,谢与光竭力控制住呼吸,逐渐将那种刺挠压下。
又过了一会,她开始觉得自己身体也变回了原本熟悉的轻盈,久别重逢的灵气在她血脉里涌动。
良久,谢与光呼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