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几人都是闲散修士,平日里就是漂泊四方。此次听说边城有难,心里放心不下,一心只想能救人。只是临行前又想着,我们都是槐江人,洛家坐镇槐江,我们对槐江的爱戴也无非就是对洛家爱戴,若能斗胆求了您的名头前往边城,岂不是也算帮家长做事了。”男子十分谦恭,即便禾沅听了这番话也觉得服服帖帖的。
“你们要些什么?”禾沅之前派了百来个人去都是毫无水花,这些人去不过就是送死的,但死前能给她们家挣个好听的名头,也挺合算的。
谢与光却听不下去他们的谈话了,她看着队伍中的一个男子出神。
这个男人生得十分威武,那身白衣显然不合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许滑稽,活像是一个扎绳粽子。
但谢与光震惊的点却不是这个,等等,这个人难道不是她师兄吗?
顾洄从走进门的一瞬,就看见了坐在前方的谢与光。
原本他是很想直接冲上去就问清楚师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起柳月溶的叮嘱,还是忍住了上前的冲动。
直到话说完了,他们这队人被安置到洛家,他走在路上才尿遁跑来找谢与光。
谢与光记得在堂上顾洄给他打的手势,顾洄像结印似的给她噼里啪啦做了好几个手势,但不幸的是谢与光都没看懂,只看懂了一个“摆手”。
按谢与光的猜测,大概是他要来找她的意思吧。反正留一下也不会有大问题,于是她走出花筑,在竹林的一块假山下等着。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顾洄就找了上来。
他情绪非常激动:”我远远就看到这里一块大秃石头,你在峰内不就是和阿溶住在秃石头后面吗,我就想你肯定在这,没想到你真的在。”
谢与光没忍住笑了:“阿溶还好吗?”
她们当时外出历练,她涉险被洛枫所救,醒来以后就到了洛家。而一起的柳月溶还不知道如何了,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
“没事”顾洄拍了拍她肩。谢与光瞬间感觉自己矮了两寸。
顾洄继续说道:“她也受了点伤,但刚好被长老所救。不过啊,她醒来的时候听到你嫁给洛枫简直吓了一大跳呢,她说你不是那种□□熏心的,怎么会看了一眼就要嫁给他,但给你写的信都没回复,她又不能随意出山。所以才传音给在外历练的我让我想办法来看看你的情况。”
谢与光松了口气。
“我听了之后简直气死了!师妹怎么了,师妹也是妹,赶紧就在路上找了一队自称要来洛家的修士混进来了。”顾洄恶狠狠呼了口气。
“混进来?”不知为何,谢与光觉得刚才的那一队修士有些异样,于是多问了一嘴。
顾洄点头:“是啊,原本他们看我的样子不想收我的,我扯下点袖子一摔就把他们随身带着的箱子打破了,然后他们就同意我加入了。”
谢与光有些唏嘘,果然啊,不管在哪里实力都是硬道理。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把那个洛枫砍了再带你走。”顾洄自信发问。
谢与光哭笑不得摇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有你帮忙肯定更顺利,不砍人也能跑出去,你有把销魂散带在身上吗?”
顾洄闻言,在身上摸索一圈,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拿给了谢与光。
“你要这个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夜子时在石青苑等我。”
洛枫心里发闷,虽然今夜回来的晚了,却依旧拿起了飞云剑。
那套心法其实已经很熟练了,但他今日却没有用,而是单纯没有任何技法的在竹林下耍了一通。
他腾空而起,剑气星转在手腕中流动,剑身向下一压,动作迅捷平稳,接着侧斜劈下,气流凭空而起,转出一抹尖利的横波。
洛枫闭上了眼,只凭感觉调动肢体,到了后来也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发泄还是在练习。
衣衫已经被汗浸透,他却觉得很痛快。
等他沐浴完换上一件新衣打开门帘时,却看见了一个平时不可能出现的人。
谢与光腿搭在脚踏上,拿了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见他进来了,女孩眼睛笑得像一弯月牙:“我听小诗说你喜欢下棋,刚好我也喜欢,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