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佘宴白的意思,这是觉得叶修竹与叶白俩师徒可能有问题,让他多留神。只是多年来他派人盯着叶修竹,却是没发现一丝异样。
那叶白他也派人查过,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剑修,修行速度虽快但也算有迹可循,并非那等靠邪法起来的小人。
要说奇怪,就是叶白那厮打败他后,曾掏出寒香玉问他上次去秘境有没有见过。他当时以为叶白有问题,不想叶白竟格外的坦诚,说他手里的玉都是这次进去后得到的,之所以问是想知道这玉都有什么效用。
后来又得知敖夜先后问过不少人类似的问题,孔玉便把心底的最后一丝怀疑打消了,只当这剑修脑子有点木。
佘宴白思量片刻后转身,笑望着阿离,“对了,阿离,我收留了一个很可怜的病人。要是可以的话,回头让小田带你去给他看看?能救的话就救,救不了那就是他的命。”
阿离晃了晃树枝,应道,“好,小蛇要救的人一定是个好人,我救!”
“那就先谢谢阿离叔叔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救得了他。”佘宴白脸上的笑容深了些,转头又对小田吩咐道,“小田,那我就把阿离和林仙君交给你了,我和孔玉不在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小田朝佘宴白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胸脯,笑着保证道,“公子放心,我最会照顾人了!”
佘宴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夸了他一句,“我们小田很厉害。”
小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孔玉翻了个白眼,说道,“公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佘宴白收敛了笑容,颔首,“嗯。”
举办仙门大比的地方并非某个宗门的地盘,而是在各大宗门之间找了块合适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小城,名曰问仙。
这座城由各大宗门一起修建完成,会一直存在下去,闲时供修者们自由出入,在此或切磋交流或讲经论道。而当举办仙门大比这等盛事时,则会由当时主持的宗门管辖,唯有受邀者方能进入。
而这突然冒出来的仙门大比,据说是某日几个大宗门的宗主找剑宗宗主喝茶聊天时偶然冒出的想法。一人提出,其余人纷纷赞同,便促成了此等盛事的出现,并决定日后每隔二十年便在问仙城举行一次。
而这第一届,便由剑宗主持,为的是用剑宗那位赫赫有名、仰慕者众多的剑尊来吸引年轻弟子们踊跃参与。
这日碧空如洗、风轻云净。
小小的一座问仙城,陆陆续续迎来了各宗门派来参与仙门大比的修者。
因着是头一回举行,又是由武力值总和堪称第一的剑宗主持,故而上界大大小小的人修宗门都很给面子。大多是宗主领头,数位长老随行,一大群年轻弟子跟在后头,满眼都是好奇与激动。
问仙城不大,但此处并非凡间,用上法术神通,便是再小的一座城也能容下无数来客。城内地面上有排列整齐的屋舍,商铺酒楼客栈等等可谓是一应俱全。
而半空之中却高高低低地浮着数座并不会遮挡住日光的圆形擂台,等大比开启时会有结界升起,以免误伤他人。至于看客们,则自行御空在一旁观看。
“哎,徐年,听说你认识剑尊阁下,不知是真是假?对了,你有见过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吗?是不是因为特别的丑才不敢摘下来?”大街上,有一群年轻修者拦住了一个穿着祥云青衫的修者,为首的俊秀男子不怀好意地问道。
徐年冷着脸,“在下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等修者看重的是修为,便是美若天仙又如何,左右渡劫时天雷又不会少劈你一道。”
实则他与敖夜除了当年夜探乌沧两仪峰的交情外,再无旁的干系。只是后来有几次遇险,敖夜恰好路过仍记得他,便顺手救了。不想落到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便以为他攀上了剑尊,与之有着莫大的交情。
“哦,看来那剑尊确实长得不行,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说。”那俊秀男子笑了。
徐年黑了脸,想反驳,却觉得胸腔里的话都太过苍白。只因他时至今日也未曾瞧见过敖夜面具下的相貌如何,是丑是美皆不知,故而连驳斥这无礼之徒的话都显得无力。
那俊秀男子朝身后一众师弟师妹们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然后掏出一张画像给他们看,上面黑衣剑修的脸正是敖夜用了幻颜丹后的普通模样,“瞧,这可是我花了重金从剑宗弟子那儿买来的剑宗画像,一块中品灵石买来的东西还能有假,这会你们总该信了吧?”
殊不知,便是剑宗里见过敖夜真容的人也不多,加之他后来常常用那张普通脸行走在外,以致于不少剑宗弟子下意识地以为他的真容便是如此。
“我不信,剑尊那么厉害,怎么会长得这么丑,呜呜呜……”有大受打击的修者哭了,一颗芳心顿时七零八落。
“我也不信,你肯定是骗人的!剑尊才不会长这样……”
“就、就算长得一般又如何?上界的俊男美女多了去了,剑尊这样少见的长相反而独树一帜!如这位徐仙君所言,我们应当看重剑尊的实力,而不是当众对他的长相评头论足,此真乃无礼荒唐之举!丢人的是师兄你!”亦有崇拜敖夜的修者挺起胸膛,大声反对俊秀男子的话。
“剑尊乃当世少见仁义之人,多有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之举,且素来不吝啬于慷慨解囊以扶危救困,如此大丈夫、真君子,你怎敢藐视其容貌?”路过的别宗剑修横眉怒目,腰间的剑已出鞘三寸,大有俊秀男子再敢口出恶言就要教训他的架势。
此言一出,顿时惹来不少修者赞同地点点头,看得俊秀男子一阵气闷,着实不懂他们为何如此追捧剑尊,嫉妒得眼都红了。
“行吧,你们就崇拜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家伙吧,呵!”俊秀男子冷笑一声,丢下画像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推开眼前挡路的人,大步离开,绝不承认自己其实是怂了。
徐年朝仗义出言的人拱了拱手,又笑了笑,便告辞离开了。殊不知他离开之后,身后的话题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