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曦终于觉察到江淮的不对劲。
他从刚才起，眼神就一直虚虚的盯着一处。
正是三月份，开春时，两旁的树抽了新牙，透出点似有若无的绿色。
绿色后面虚虚的掩着一处普通的不能再寻常的小院子。
江淮的目光越过树枝，落在后面的院子里。
院子不大，里面种了不知什么品种的花快占满了一整个院子。院子里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挖泥土。
泥土弄在了花色的连衣裙上，小女孩对此毫无察觉。
一个中年的男人从院子外面走出来，他穿着蓝色工服，看起来刚下班。小女孩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来到来人惊喜了一下，胳膊扒着工装男人的腿，嘴里喃喃道：“爸爸，抱抱。”
男人哈哈笑了一下，把小女孩抱在不远处的秋千上。
“今天妞妞听话了吗？”
“嗯，”小女孩抓着声，嘿嘿笑了几声，露出一口小奶牙，“妞妞学了两首古诗。”
“这么厉害？”男人说，“那妞妞都学的什么，能教给爸爸吗？”
“鹅鹅鹅～”
小女孩的童声环绕在院子里。
凌晨曦看着江淮，他的长睫露在光里，眼底的眸光透过院子，却不知看向了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斑驳的光洒在脸上，他觉得此刻的江淮有些难过。
他不由自主的放轻声音，道：“怎么了？”
“嗯？”这么一出声，像是突然打断了什么，江淮突然回过神来，对着凌晨曦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恍了一下神，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院子里的男人将小姑娘抱了下来，带着点欢快的哄道：“今天不玩了，爸爸带妞妞先去吃饭。”
“那妞妞能在吃饭之前先吃两颗大白兔吗？”小女孩趴在男人肩膀上，奶声奶气的问道。
“可以，不过饭后别忘了涮牙哦。”
说着，两人进了屋。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秋千还在摆动。
凌晨曦转过来目光，看着江淮说：“问你想要吃糖吗。”
江淮一愣，接着弯着唇角说：“大白兔吗？”
凌晨曦也笑：“嗯，大白兔。”
……
凌晨曦在镇子上买了许多东西回去，应该够他们一天的食物。
回去之后才发现吴净和程归南早就回来了，只是早晨出去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两个人，如今虽然算不上灰头土脸，但也差不多了。
尤其是吴净。
一向桀骜不驯的大少爷瘫在沙发上，头一次如此一蹶不振。
“你们干什么去了？”凌晨曦属实有点好奇。
程归南冷着脸说：“嗯，托吴大少爷的福，砍了一上午的柴。”
“嗯，我的错，程哥你别生气了，”吴大少爷竟然没有反驳，甚至带了点哄人的架势。
程归南冷哼一声。
吴净又接着吐槽道：“累死小爷了，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给大爷换了两棵白菜，一块豆腐。那半块肉，还是靠脸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