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监察弹劾一锤定音盖章定论,那是王老大人。但要说侦缉断案判例入罪,那是蒋彬的专长。因此,大理寺也没少在背后骂蒋彬“妇人心肠堪比蛇蝎”。
蒋大
人又有外号,叫“专治百官”。
蒋彬的女儿当年嫁给了吏部韦侍郎的次子,听说侍郎夫人很是为自己儿子哭了一场。
“有这样的岳母,我儿从今后就再没有逍遥快活吃花酒的日子了。”
“胡说,你儿子什么时候也没有吃过花酒!”侍郎怒吼,“要有此事,亲家能查不出来?还能把女儿嫁过来!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总之,蒋大人在御史台四十余年,除非她不查的事情,否则没什么是查不明白的。
“您这是抓我的闲差,我好好的教书着,偏要帮您审人。”
“谁让你是未来的肃王妃呢,你不出面,霍震骁那个小子能甘心?”
蒋彬一语道破。
没有比她更合适来当这个见证的了。
霍南玉的乳母关在刑部大牢,因是重案,永茂帝令三司会审。
“十分嘴硬,已用了刑。”
谢寒蝉跟着蒋彬进了牢里,牢头衙役都是心里有数的人,躬身回话。
“底子干净,来历明白,北荒的秦人出身,却能拿到颉墨的秘药。”
“白蛮那边的消息,勇毅伯的这位世子夫人,是裴家的庶女,在嫡姐出嫁前,已经报了亡故。”
看起来如泥牛入海无迹可寻,人是有的,却没有线索。
谢寒蝉坐在乳母曲氏对面,面前的人身上血迹斑斑,刑讯下手不轻。曲氏一脸的淡漠,毫不在意身上的痛楚。
“贵人要问什么?”
谢寒蝉手里握着取暖用的玉炉,这是她进来之前蒋彬塞给她的。刑部大牢面北,阴冷潮湿,冬天里若是无人关照或有人特别关照,冻死个把人也是有的。
“问了你也不会回答,我又何必多费口舌。”谢寒蝉反问她,“曲嬷嬷不想问问,南玉近日如何吗?”
曲氏微笑。
“郡主有您护着,不会有事。”
她当然是认识谢寒蝉的。
谢家的女儿,内定的肃王妃,带着郡主读了几年的书,她作为乳母,怎么可能不认识。
“曲嬷嬷当年在北荒生养,那个孩子,若是活到如今,应该和南玉差不多大了。可惜,三岁上得了风寒,死在了肃王府。”
曲氏低着头:“孩子福薄。”
谢寒蝉挑了挑眉毛:“昨日,我已经着人去了墓地,刑部开棺验尸。你猜怎么着?坟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