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曹以推开休息室的门，一声招呼都没跟他打，直接没个正形地往对面沙发上一躺。
“唉……”曹以长叹一声。
司钺抽空瞥了他一眼，眉梢微挑：“被逼上来的？”
“不然呢？”曹以幽怨，“有漂亮妹妹在，谁愿意上来陪你这个大木头。”
想起最近得到的消息，司钺正经地问了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曹家分家？”
曹以坐直身体，手肘搭在膝盖上，好看的眉眼沉下去，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几秒。
唯有微微滚动的喉结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心绪。
“再等等吧。”
曹以之所以突然上来找他——正如司钺所说，是被强逼上来的。
这是申家小儿子的生日宴，但凡是自视身份不低的家族，都只会让同辈人来参加。
得知司钺也要来后，曹母知道自己不在看不住他，就安排他一个表弟当眼线，督促他去和司钺亲近。
除了用表弟传话，她还发微信轰炸。
当然，那些消息里，大多都是充满嫌恶的怒骂。
曹以常常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曹母的亲生儿子，可他回想幼时，小时候的自己明明也体验过母爱，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呢？
或许是从他五岁那年没耐性练琴，气跑了几个老师之后。
或许是从他上小学开始，成绩上的劣势就表现得尤为显眼之后。
或许是从他暴露了自己爱玩爱闹、跟成熟懂事毫不沾边的性格之后。
自从有了他，原本因大儿子的优秀，被圈中贵妇羡慕嫉妒的不得了的曹母，开始屡屡丢脸。
她对他从没耐心，到反感。
再到发自内心的厌恶。
短短几年时间。
曹女士便把曹以当作她这完美的一生中唯一的污点。
而曹以身上唯一能让她堪堪入眼的，就是他和池栩泽、司钺交好。
催促他主动和池、司二人联络感情，是两人之间仅有的交流了。
其他话，曹母一句都懒得跟他说。
每次一看到他，满脸的嫌恶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