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侯见逃不过去,笑着道:“岳母大人放心,我们不会亏待那丫头,换成等价嫁妆后,我再多加一些。”
“那丫头?”陆老夫人眸光冷了,问宜川侯,“你连孩子叫什么也不知道?”
宜川侯被噎住,他是侯爷,又忙于政务,哪里会关心这些小事。
儿子回来也没说,他自然不知道,这有错吗。
陆老夫人见状,更是讥讽:“一个假货,你都给取了名字,自己亲生的,却不知道叫什么,这事儿多可笑。”
女儿生下舒儿后,有游方道士上门,说舒儿命格太好,不宜太早取名字,便用了小名,叫贝儿,意味宝贝的意思。
认回假货后,已是岁后,回来后,宜川侯给取了名字,单名一个敏字。
宜川侯想反驳,被陆夫人堵了嘴,温和道:“嫁妆不能换,这不是东西贵重的问题,那些东西都是妹妹的遗物,也是留给儿女的念想。东西不在贵重,而在心意。裴老夫人,侯爷,您觉得我说得可在理?”
裴老夫人和宜川侯哑口无言,再说不出等价交换的话。
陆老夫人态度强硬:“开始清点嫁妆吧,该舒儿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闻言,秦嬷嬷走上前,拿出一张嫁妆单子,对裴洛道:“世子,您的那一份奴婢看过了,只要把另一份拿出来,凑齐原本的嫁妆单子,说明东西没少。”
言外之意,要是东西少了,宜川侯府要给说法。
陆老夫人见裴敏面色苍白,身子有些颤抖,好像要随时昏倒似的,出声提醒:“喊府医过来,省得有人受不了,假装昏倒。”
裴敏闻言,吓得不敢动弹,半晌嗫嚅道:“东西我还未整理,还请外祖母给我一些时间。”
陆老夫人摆手:“别喊这么亲热,我可不是你外祖母,早先已经说了,再让我听见你喊我外祖母,我让人缝了你的嘴,还有,年前我就要嫁妆了,这都二月底了,时间也不短了,你竟然没收拾,这是不想归还,你占了舒儿的位置就算了,还想霸占她的东西,你们裴家人,真是贪得无厌,看着令人生厌。”
一番话,把裴老夫人等人都骂进去了。
裴老夫人等人脸色跟唱大戏似的,一阵青一阵红的,却又敢怒不敢言,这事儿就是他们理亏。
陆老夫人欣赏够了,命人送客,还不忘当着众人的面,特意提点秦嬷嬷:“他们没准备,你带人上门,只要是舒儿的东西,一样不少给我找回来,若是少了一样半件的,我要进宫找太后和皇上说到说理去。母亲死后,这嫁妆到底该给谁。我觉得,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说完扶着陆夫人的手离开了。
秦嬷嬷答应一声,目送陆老夫人离开,对裴老夫人等人道:“裴老夫人,我家主子的话您也听到了,希望您莫要为难我们做奴才的。”
她早看不惯这一家子了,当初为难小姐,现在薄待小小姐,除了世子和小小姐,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裴敏,一肚子坏水。
宜川侯府清楚陆老夫人的脾气,要是不归还嫁妆,她很可能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丢脸的是宜川侯府。
裴老夫人又气又怒,又不敢发作,憋屈极了,起身带着人离开。
清点嫁妆一事也快,单子都在,只是核对,现有的,缺少的分别记录。
一天也就捋顺了。
这些东西给裴敏多年,有些东西被用来送人,或者打赏下人,早就不存在了。
秦嬷嬷跟着陆老夫人多年,也不是好糊弄的,把缺少的东西整理成册,交给宜川侯,问宜川侯如何处置。
她还特意交代,老夫人说了,东西不能少,让宜川侯给个说法。
宜川侯以为这些东西被裴敏瞒下了,心中怨怪裴敏。
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贪图这些东西,真是眼皮子浅的,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要不是她还有用,宜川侯早把人训斥一顿,赶出去了。
为了不得罪陆家,宜川侯亲自派人找裴敏,询问缺失的东西。
裴敏被怀疑,又是哭诉,还去了松鹤堂,找裴老夫人诉苦。
裴老夫人被陆家羞辱,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见她。
裴敏无法,只能去找裴洛,要是裴洛承认单子上的东西被他用了,或者在他哪里。
也能搪塞过去。
可裴洛根本不在,听风院的小厮说,裴洛并未回府,被先生叫了去,不知何时回来,有可能几日都不回来。
裴敏暗恨,觉得裴洛是故意的。
她想的没错,裴洛就是故意的。他也知东西不全,裴敏很有可能会找他,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躲在外面。
最后裴敏咬着牙找到宜川侯,说明真相,宜川侯无法,用其他东西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