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妈无理的请求?”
林周认真想了半晌,垂眸看了看她,说的话好像半真半假,“可能最近比较喜欢做慈善。”
岑溪有点气鼓鼓的,哦了声,然后语气认真地说:“我一定会超越你。”
林周望着她鼓起来的脸颊,手有点痒,很想戳两下,看看到底会不会破,他忍了下来,正儿八经的问她:“我合眼之前能等得到吗?”
两人熟悉起来之后,说话是有那么点百无禁忌。
岑溪差点就要跳起来和他打一架了。
“林周?”
“嗯?”
“你这样咒自己英年早逝我会很伤心的。”
“也是,一百年后的事情就过一百年再说吧。”
“……”
怎么他还觉得自己能活到一百岁吗?
怎么这么贪婪?
林周看着眼神放空似乎在发呆的她,接着又说:“不瞎聊了,和你说完题目我还得去医院。”
岑溪善解人意的安静了下来,她听郑尔尔说过林周的外婆现在还在住院,癌症晚期,已经是强弩之末。
认识林周以来,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
傍晚放了学,还要回家先做饭,然后再送到医院里。
当年他爸妈离婚,谁都不肯要他。
为了放弃抚养权,两人在法院上吵得面红耳赤。
他就像没人要的垃圾,随手就被抛弃。
岑溪上课的时候很认真,安静坐在他身边,听他认认真真给自己将卷子上的错题。
有些在老师那里没有听懂的题型,林周讲解起来,思路就很清晰。
书房的玻璃窗,透进大片的阳光。
一缕缕金辉般的炽阳像流水洒遍整间屋子。
岑溪写完了题,脖子发酸,抬头的瞬间,鼻尖差点蹭到他的下巴,她的心跳陡然快了几瞬,短暂窒息了片刻才有恢复如常。
阳光正好落在少年雪白的脸庞,睫毛又长又直。
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
“这几道题是比较难的,做不出来才是正常的。你也不用急,你基础不差,知道吗?”
岑溪压根没听清楚他和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都还在刚才的迷迷糊糊里,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她庆幸没有被他发现自己那点不自然。
“嗯,我很聪明的。”
林周放下手里的圆珠笔,少年站起来就显得个子更高,腿也很长,薄衫下映着少年清瘦有劲的腰腹线条。
他收拾好了桌上的文具,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偶尔不毒舌时像个温柔的大哥哥,“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岑溪心里泛起浓浓的不舍,她咬了咬唇,忽然之间抓住了他的手腕,触碰到一起的那片肌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起来,她身体里的血液也变得滚烫火热,深深吸了口气,才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你是要去医院吗?”
“嗯。”
“我和你一起去吧。”
说完才发觉到他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