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机在运转，一小股一小股流出深咖色的液体。
“加牛奶吗？”他在身后问。
他跟顾柏舟差不多高，声音从后上方传来。
本来说要给他倒咖啡的，结果反而需要对方来问她的要求，乔月过意不去，走向杯柜。
“我自己来吧，刚才看你按的顺序，我记下了。”
她踮起脚尖，指尖刚要碰到杯炳，一只大手先她一步，仗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帮她将杯子拿了下来，勾着杯炳的手指修长很看，跟顾柏舟的手很像。
“真是，柏舟怎么把杯子放这么高。”他随口说了一句，径直把杯子拿了过去，第一杯咖啡已经打好，他正在打第二杯。
“加牛奶吗？”他又问。
这个架势，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乔月回他：“不加，谢谢。”
她从来喝不下美式，咖啡必加牛奶，但她最近牛奶过敏。
顾柏言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对她的选择有些意外，但是眉眼依旧温和，瞧不出什么情绪。
咖啡机滴滴两声，表示制作已经完成，顾柏言将杯子递到乔月跟前的吧台上：“给。”
“谢谢。”乔月接过咖啡，这才反应过来，她一时半会儿走不掉了。
她本意是想帮对方打杯咖啡就走的。
好像是从他第一次问她要不要加牛奶开始，就把她留在了这个休息室。
顾柏言端着咖啡走向了休息区，把杯子搁在茶几上，落座沙发，靠在椅背，双腿交叠，一副悠闲的样子，眼眸含笑地看着她，没有出言邀约她坐过来，但是姿态和神情已经发出了邀请。
对方是顾柏舟的哥哥，聊会儿天好像也没什么。
乔月看到了放在咖啡机旁边的方糖盒，跟咖啡一起端了过去。
右手从杯炳上挪开的时候，顾柏言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她的掌心。
“你要糖吗？”乔月问。
“嗯，麻烦了。”顾柏言应她。
乔月用镊子夹了两块白糖放进自己的杯子，顺道问：“一块还是两块？”
“一块，谢谢。”
乔月夹起一块，置入他的杯子里面。
抬头，发现顾柏言专注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乔小姐喜欢吃甜食？”
在乔月感到尴尬之前，他自如地切入了话题。
“嗯，但是不常吃。”乔月接了他的话，“现在经纪人不让我吃。”
“柏舟也爱吃糖。”顾柏言垂下眼睑，似乎是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