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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通去了简家旧宅找简玉纱。

简玉纱正在院子里练习拳脚,因着和离的事,懈怠了几日,今天才打拳半个时辰,便有些乏力,她听说陆宁通来了,心下感觉不妙,派了丫鬟过去套话,又嘱咐说,她要去梳洗,恐怕要些时间。

瑞秋去见了陆宁通,不过片刻便去浴房里回简玉纱的话:“夫人,陆家郎君说,多晚都等得。看样子,今日定是要见着夫人不可了。”

简玉纱大半身子浸在水中,雪白的香肩浮在水面上,细腻紧致。

瑞冬拿着水瓢,给简玉纱浇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难怪主子常说,好动的人,身体康健,简玉纱的身子骨,就是和文臣家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不一样,有女子别样的英气美。

简玉纱闭上双眼,眉头不展,问瑞秋:“可问了他,何事上府?”

瑞秋摇头,递了香胰给瑞冬,扭头又回简玉纱的话,说:“陆家郎君没答我具体缘故,反倒是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说‘你只管去传话,你家姑娘知道。’奇了怪了,主子,你何曾与陆家郎君有过交往?”

简玉纱缓缓睁开眼皮,眼睫上氤氲着水雾,湿哒哒的,更加黑密,像两扇淋了浴的鸦羽小扇。

她吩咐瑞秋:“你就如实告知,他愿意等,便让他等。”

瑞秋照命令去回了话。

陆宁通心甘情愿地等。

简玉纱肯见他,他心里早就悄悄开了一朵花,漫说是等她洗漱完,便是等她吃过饭、睡过觉,他都等得。

简玉纱只洗了澡,头发是包着的,没有打湿分毫。

不过两刻钟,她便从水里出来,换了一身家常里穿的大袖裙子,梳了简单的发髻,簪一金一玉的簪子,略施薄妆,红唇翠眉,迤迤然去了待客的前厅。

陆宁通忐忑地等在厅里,一听见几道脚步声同时传来,便知道简玉纱来了,他慌忙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喉结滚了个来回,乱动的五指像在拨弄琴弦。

难怪有度日如年一语。

陆宁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的鼓点敲的越来越密集,比在营卫里考核的时候还要紧张。

简玉纱踏进厅的那一瞬,陆宁通

的心肝已经要从肚子里跳出来,老天爷,上次远远见她,已经惊为天人,此次在近处一观,如见神女,便是多看两眼,都觉得亵渎了她。

陆宁通脑门发烫,鼻子淌出两道红。

简玉纱还未说什么,丫鬟们先笑了。

简玉纱也忍了笑,大大方方道:“陆家郎君,久等了。”

陆宁通傻愣愣地盯着简玉纱,咧嘴笑了一下。

老天,他的虎哥跟他说话了。

陆宁通眼前忽然发黑,晕了过去。

简玉纱眼疾手快,抓着陆宁通肩膀,将他扶在座上,命丫鬟掐人中。

瑞冬上手去掐,陆宁通却不见醒,瑞秋焦急道:“我来!”

瑞秋下了重手,陆宁通仍旧未醒。

简玉纱给陆宁通把了脉,脉象跳的厉害,只得吩咐丫鬟说:“去请何大夫来。”

好好儿的一个小郎君,在她府里闹出点什么事,她对陆家可没法交代。

幸而何大夫家与简家旧宅离得近,何大夫又正好没有出去接诊,很快便背着药箱子来了,他看过诊,给陆宁通喂了一小瓶子薄荷味儿药水,丫鬟伺候着陆宁通在客房休息。

简玉纱见陆宁通脸色好转一些,擦了擦额头的汗,留下丫鬟看顾陆宁通,便请何大夫去偏厅里另询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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