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看向张省:“你觉得会是什么理由?”
张省一时没有会意,但见浮光看他,疑惑问道:“你是说与我有关?”
浮光却转了话题,问张省道:“你可知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张省愤慨怒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必有那软弱龟缩的奸佞之人怕战,前朝后宫的给皇帝吹了耳旁风。皇帝还那么年轻,本该有一番作为。。。。。。”张省一拳打在桌上。
张省所说,崔筠也能理解,皇帝还年轻,定想大刀阔斧做出一番基业,但他太年轻了,反而容易受人蒙蔽,皇家忌惮武将,还未战,先被人制衡。
崔筠都能想的明白,张省如何不知,顿了半晌道“你是说师父的死,与我有关?”
浮光点点头,“是与我们都有关。师父是我朝名将,有他在,皇帝忌惮三分,只有他死了,年轻将士才能出头。”
张省也隐隐想到这点了,只是不敢确定,经浮光一说,更加悲愤难忍:“师父不值得,我上战场是为了什么,我效忠的是皇帝,为什么他要让师父去死?”
浮光轻拍他的肩膀道:“师父胸怀天下,绝不仅仅为保下你的官位,他希望你收复故国河山。”
浮光也是后来才明白贾轩让他起誓的意思。
张省努力压抑住悲痛,他还有一件事要做:“我们为师父寻回尸骨!我知道是谁!”
这次轮到浮光疑惑看向他。
“定是那奸相秦京做的事,他要拿师父尸骨逼我们妥协。”
浮光却劝道:“现下朝廷局势紧张,我来处理此事,你全力协助韩将军。”
绝不和谈。
张省向浮光深深揖了一揖。
二人都知道,收复旧都才是大事,也是贾轩唯一的遗愿。浮光虽未说出口,但他知道,他要让张省无后顾之忧。
张省走了之后,崔筠对浮光道:“我总有不详的预感。”
浮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想,无论如何,他都会与她一起承担。
第二日,崔筠决定同莹玉去潭柘寺为贾轩祈福。她们为贾轩拱了一盏长明灯,又添了几斤香油,崔筠将这一切都瞒着贾营,准备等过些日子风声过去,再带着他来祭拜爷爷。
这日也是巧,正好碰见秦婉同她母亲也在,秦婉看见崔筠,笑盈盈的叫住她。崔筠忽然想起还在杨府时,秦婉暗示秦相有意将她嫁给浮光,连日事多,她一时忘了,这会见着秦婉,不免紧张起来。
谁知秦婉只是同她聊了几句家常,又说了秦姝在宫内很是得宠之语,崔筠听的心不在焉的,回了府等到浮光回来就去找他,浮光以为崔筠要问朝廷之事,同她道:“皇帝本心愿意出战,今日韩将军力荐,皇帝似乎动摇了,只可惜他犯了头痛症,不然今日事情就会有个结果。”
崔筠听到皇帝患有头痛症,好奇道:“皇上的头痛症,御医也无法医治吗?”
“是啊,听说是顽疾,药石无方。”
崔筠想起自身际遇,叹道:“想不到皇帝也是有疾之人!”
“人人都会生病,天子也是人,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浮光听崔筠这两句话甚是可爱。
崔筠却忽然问道:“听闻京中榜下捉婿之风盛行,浮光,就没哪家老爷同你提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