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哥发烧昏倒了,而青山绿水又不会贸然进哥哥的房间,是不是都没有人发现他昏倒了?
“哥哥?你睡下了?”
还是无人应。
许知雾看着屏风,心里挣扎。
……
谢不倦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眉心蹙着,分明方沐浴过,却仍不断有汗珠落下,将他半干的长发又沾湿了。
这药起效并不快,但极难忍受,欲、望如细小的虫子,不断地啃噬他。
谢不倦从这药中感受到了父皇想要皇孙的决心。
但他不愿。阿雾还没有嫁给他,甚至此时还将他当做哥哥。
或许隐隐有一点喜欢他的苗头,但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唐突了她,不能令她害怕。
谢不倦不断用这样的想法劝慰自己,胸膛起伏,眼睫细细地震颤起来。
拳越攥越紧,汗也越出越多。
此时有脚步声渐近。
带来一缕清香凉爽的风。
随即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贴在他额上,那人惊呼,“哥哥你果然发烧了!”
谢不倦睁开眼,视线迷蒙,好一会儿,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果然是阿雾。
【切记,勿要放阿雾进来。】
【强忍伤身,还会生出幻觉。】
【用过这药的无一例外都会看见心底深处最想见之人。】
果然是阿雾。
一定是阿雾。
他太想要她了。
谢不倦弯起唇角,温柔笑道,“阿雾,你来了。”
“哥哥,还好我来了,不然你就这么烧到天明?”许知雾气呼呼地说他,“明明生病了,哥哥就是不承认,还让我回去。”
“阿雾,难受。”
哥哥好像在撒娇。
许知雾气全消了,悉数化为心疼,她伸手贴了贴哥哥滚烫的脸颊,又抚上他泛红的脖颈,好让他舒服一些。她记忆中生病的时候,被哥哥冰凉的手一贴,就会舒服得直想哼哼。
而后慢慢收了手,“哥哥,我让绿水去叫郎中去,马上回来,你等等。”
她想走,哥哥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阿雾,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