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颤的动静惊醒了旁边的人。
宋洵低声问她：“被我吵醒了？”
说着就要松开手。
沈茹菁下意识地反手轻轻勾住他要离开的手，道：“……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着。”
“还晕车吗？”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不舒服的话，联系人给你安排别的交通工具好不好？”
沈茹菁连忙道：“我是来录节目的，不是来搞特殊的，真的没事，我眯一会儿就好了，再说了已经走了这么久的路了。”
宋洵没再坚持，只低低嘱咐她：“撑不住了就跟我说，身体更重要，节目组那边我去协调。”
沈茹菁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她没忍住，用小拇指勾着宋洵的手指，晃了两下，动作也很小心。
然而不知是声音略大了些还是动作有些明显，隔着两个身位的谢砚辞在此时换了个姿势。
沈茹菁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闭上眼靠在手肘上，对着左边窗外，似乎睡着了的样子。
大巴车恰在此时驶出了隧道。
沈茹菁没敢再睁开眼，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耳边又恢复了发动机行驶中的白噪音。
原本车内弥散着有些闷的汽油味，沈茹菁此刻却能嗅到身侧传来的淡淡柑橘清香。
清新好闻，意外地驱散了那种沉闷和刺鼻的汽油味。
在平稳催眠的行驶中，沈茹菁靠在座位的窗台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随着大巴的颠簸头一点一点的，差点磕到青色的透明车窗上。
而后似乎有柔软温暖的东西垫在了额头，她稳稳地陷入了黑甜梦乡。
“菁菁！到山底下了！快醒醒。”
沈茹菁是被苏悦摇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有点迷糊：“到了？”
环顾四周，大巴车已经停了下来，最后一排的位置已经空了，车内空荡荡的，只余她和苏悦。
周围都是陌生的店铺和街景，日光西沉，暮色四合，彩霞晕染了半边山峦，街灯一盏盏亮起。
骤然醒来，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一切，无端地予人一种孤独感。
“对啊，他们男士们好像先去搜罗装备了，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叫你。”
苏悦叹了口气，在沈茹菁旁边坐了下去，“导演组又要搞事了，好烦，恋综整得跟个极限挑战一样，估计接下来在山上度过的日子不会轻松。”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记得一般雪山都有温泉，说不定还有机会泡一泡，就当来旅游了。”
沈茹菁一边组织着语言安抚苏悦，一边以指为梳理着头发，她将凌乱的发丝挽在一起，扎了一个松松的丸子头在脑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手指上还沾染着一点属于他的柑橘清香。
沈茹菁动作顿了顿，将思绪按下去，问：“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骆曼和顾漾呢？”
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享受，并不是她的风格。
“不知道，好像去买东西了？”苏悦回忆了一下，“我看她们朝相反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