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他当时全部的积蓄了。
下山之后，徐祁年给田博远打了电话，田博远说司机在来的路上。
那通电话挂断，他又在墙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大腿酸软到抬起来都格外艰难，脚底也全是泡，走路的时候如同针扎。
因为太累，徐祁年控制不住睡着了。
他睡之前还一直捏着那个袋子，梦里果然就见到了喻修景。
是高中时候的他，个子没有现在这样高，不像镜头里那般挺拔，他只是一个人群中稍微好看一些的普通学生，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在等一个叫徐祁年的人。
喻修景会朝他笑，会想要他的拥抱，想哭的时候也会找他。
这个梦，徐祁年断断续续做了很长时间。
再睁开眼，他的视线里竟然好像真的有喻修景。
徐祁年手指轻轻一跳，碰到温热的东西，他侧头看过去，喻修景就飞快地收回手。
&ldo;哥……&rdo;喻修景脱掉口罩，往病床边靠了一些。
他对照顾病人缺乏经验，只知道生涩地问：&ldo;你想喝水吗?&rdo;
旁边就有一只水壶，喻修景站起来，用一次性纸杯给徐祁年倒了水。
再看过去时，徐祁年的眼睛清明许多。
喻修景把床摇起来，水杯递给他，徐祁年下意识用了包扎的那只手，抬到一半又放下来，眉眼低着，迟迟没动。喻修景只好把水杯凑到他嘴边，徐祁年才垂头，嘴唇挨上杯口，慢慢喝水。
等他喝好了，喻修景把水杯放下，说：&ldo;我出去叫一下医生。&rdo;
转身要走，他感觉手背被碰了一下，一侧头，看见是徐祁年的手，他的指腹贴着喻修景的手背滑了一下，又落回床边。
&ldo;你别出去了，&rdo;徐祁年嗓子还是说不太出来，&ldo;按铃，你过去我怕有人认出来。&rdo;
喻修景点头说了好。
医生很快就带着几个护士走过来，喻修景低着头坐在床边，两条长腿缩着踩在地板上，帽檐几乎压住了他整张脸，让人看不见长相。
因为喻修景奇怪的装扮，连医生也多看了几眼。
&ldo;你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给你开了一些药，主要是治疗擦伤和烫伤的，你随时可以出院。&rdo;医生说完，准备要走，喻修景才抬起头，问：&ldo;有什么忌口吗?&rdo;
医生顿了下，说：&ldo;辛辣的，姜葱蒜，酒也不要喝。&rdo;
&ldo;好，谢谢您。&rdo;喻修景说。
医生护士很快离开，房间里又陷入安静。
喻修景站起来，本来是想问徐祁年要不要给汪曜打个电话，他下去给他买点吃的东西。喻修景一起身，徐祁年就望过来，他眼睛没什么精神，但看着喻修景，还是会让他觉得紧张和无措。
&ldo;那个，我……&rdo;喻修景卡了一下，两句话变成一句，&ldo;我去给你买吃的，好像你现在喝粥比较好吧，想要什么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