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个事,不知道真假,有关她的。”“什么?”“她出道后,公司有一年给她办生日会,办到一半临时取消了,说是现场粉丝里搜出了极端人士,带了硫酸瓶,怕是不怀好意来的。”傅瑜君皱了皱眉,说,“这个挺玄乎的,漏洞也多,你就随便一听,不要全信。”唐若遥轻轻地嗯了声。傅瑜君把听说的都说完了,才问:“公费恋爱怎么样了?”唐若遥摸了摸唇瓣,说:“还行。”她突然想起什么,忙不迭道,“我有点事,待会再和你说。”傅瑜君:“喂。”唐若遥冲进浴室照镜子,唇上被吮吸出来的红肿已经全消了,连颜色都恢复了正常的淡红,不由得往下撇了撇嘴角。早知道她先拍照留念一下了。现在只能等电影上映了,如果那时候她还喜欢秦意浓的话。秦意浓回来先洗了个热水澡驱寒,坐在床上看剧本。沈慕青和韩子绯说开后,两人遇见只会淡淡点头招呼,不复往日的亲密,而那天晚上的越矩也成了两个人永远不能开口的秘密。那一年正是1999年。九十年代末,公有制企业改制,很多工人被迫下岗,失去了以为能牢牢端在手里一辈子的“铁饭碗”。沈慕青的丈夫许世鸣就是其中的一位,一夜之间从体面人变成了无业游民,从云端跌落到泥里,性情大变,酗酒,冷暴力,之后是愈演愈烈的家暴。爸,不要再打妈妈了!滚开!你这个赔钱货!秦意浓看着剧本上的一行行字,用力甩了甩头,将脑海里不停涌上来的画面和声音赶了出去。沈慕青被醉酒的丈夫殴打,眼角留下了一块可怖的淤青,迟迟不消,被一月回家一次的韩子绯撞见,韩子绯心惊肉跳地拉住她追问,沈慕青避而不答,最后还是从父母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痛不已。这是故事的转折点,一面是逐渐破裂的婚姻和家庭,一面是心上人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沈慕青心里的天平逐渐偏向了韩子绯,并在对方的劝说下打算和丈夫离婚,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后面的情节秦意浓烂熟于心,只把接下来几天要拍的这部分仔细看了几遍。看她在电影里被打得挺惨的,秦意浓玩味地挑了挑眉。不知道小朋友会不会在片场气得哭鼻子?或者上去殴打许世鸣的演员戴永清?这个假的小朋友在隔壁,真正的小朋友却登了场。秦意浓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她低头看去,屏幕上跳出来一个视频邀请,请求人:nn。宁宁。秦意浓温柔了眼眉,放下剧本,接通了视频。秦嘉宁水灵灵的小脸蛋出现在屏幕里,挥手冲她打招呼,软软糯糯道:“妈妈晚上好。”“晚上好。”秦意浓柔声问道,“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觉?”秦嘉宁又有好一段时间没和秦意浓见面,拘谨起来,好害羞地用枕头遮住自己半张脸,只留下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我今天白天睡得好早,刚刚醒,睡不着。”她声音突然蚊子哼哼似的,“想你了。”秦意浓眉梢高高扬起来,故意装没听见:“你说什么?”秦嘉宁这下把整张脸都挡了起来,别别扭扭地说:“就……想你。”“我也想宁宁。”秦意浓笑着说。“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秦嘉宁问。“还有两个月吧。”“这么久。”秦嘉宁的脸依旧没露出来,闷闷地说。秦意浓为难,刚想说“我看看能不能和导演请假回家一趟”,房门却被敲响了。她拿着手机过去,从猫眼里看,是唐若遥。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秦姐姐:宁宁先不要说话,我见个朋友。秦嘉宁在手机扯着嗓子嚎起来:妈妈妈妈妈妈!秦姐姐:!!!074唐若遥隔三岔五就敲她门,一会儿借吹风机一会儿问剧本,秦意浓差不多清楚她心里在打哪样小九九,鉴于她规矩守礼得很,言辞也没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她去了。况且,见到唐若遥,她心里也开心。秦意浓对视频里的宁宁道:“妈妈要见个同事,等一会和你说。”宁宁乖乖地应了声好,眼睛却骤然亮起来。在宁宁的记忆储备里,秦意浓的同事就只有一个“遥小姐”。秦意浓把手机声音调到静音,手机屏幕朝里扣住,拉开了房门。唐若遥长身玉立,精致的五官被走廊的灯光映得分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