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寒松开她的手臂，弯身把挡在路中间的行李箱拎去墙边，说：“你睡得太沉。”
周雪道：“一定是因为下午走太多路的缘故。这里好大，像个迷宫，害我走了好多冤枉路。”
谢轻寒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说：“不知道问路？”
周雪道：“不想问。反正你在忙，也没有人陪我，不如走路打发时间。”
周雪的话里充满了对谢轻寒的依赖，令谢轻寒非常忧心，没有看她，说：“只要你愿意，许多人愿意陪你。”
周雪不想同谢轻寒讨论这个问题，不想听他总想着把她推给别人。
她坐去谢轻寒身边，望住他问：“你吃过晚饭了吗？我们今天还没有吃团年饭。”
谢轻寒终于抬起头来看她，问：“想吃什么？”
周雪去把ipad抱过来，说：“不如叫到房间里来吃。”
好不容易才有和谢轻寒的独处时光，一点也不想有外人在。
周雪献宝似的把菜单翻出来，拿给谢轻寒看，手指着白天吃过的主厨推荐，“中午的时候点过这个菜，非常好吃。”
谢轻寒一向对吃没有研究，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能对付一餐，看周雪这样高兴，说：“你喜欢吃什么就点。”
周雪道：“但是价格不便宜。”
谢轻寒道：“尽管点，算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周雪一听是新年礼物，又不肯了，说：“哪有这样敷衍的新年礼物。室友的男朋友送她一只钻戒。”
谢轻寒说：“你也知道那是男朋友。如果你喜欢钻戒，可以自己去买，账单寄到公司。”
谢轻寒怎会听不出周雪的暗示。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到现在还不死心，还在试探他。
周雪道：“哪有人自己买钻戒。”
“那便交个男朋友。世家的男孩子很多，你可以慢慢挑选。”
周雪抿住唇，不讲话了。
过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嫁出去？”
谢轻寒道：“你的确到了可以订婚的年纪，如果有喜欢的人，确实可以先定下来。”
周雪忍不住，回头望住谢轻寒，“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谢轻寒没有看她，将烟灰抖落进烟灰缸里，很淡地说：“周雪，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周雪望住谢轻寒，忽然觉得非常伤心。
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谢轻寒并不安慰她，他只是看了她一会儿，说：“周雪，你对我了解太少，所以才会以为自己喜欢上我。等你了解我更多，就会知道，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念念不忘。”
周雪不想再听，也不想讲话，忽然觉得非常非常伤心。
她趴到茶几上，闭上眼睛不肯再搭理谢轻寒。
可谢轻寒仍要说：“年后有许多社交场合值得去，你可以趁此机会多认识几个男孩子。你母亲嘱托我替你把关，怕你年少无知被人骗。不过我看你比谁都机灵，这点恐怕不必担心。”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了。”周雪真的不想再听。
谢轻寒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到阳台打一通电话。
回来时，周雪坐在地毯上，定定盯住他，问：“是女人吗？”
谢轻寒不会告诉她，说：“你不必管。”
这餐饭吃得很沉默，周雪没有吃多少便吃不下。喝了很多酒，可惜酒量真的太好，根本不会醉。
只不过喝了酒之后会非常好睡觉，趴在茶几上，脸颊对住窗户，窗外月光照进来，正正好照在周雪身上。
她整个人像沐浴在皎洁月光下，非常非常迷人。
谢轻寒看她很久很久。其实非常理解为何有那么多男孩子为周雪前赴后继。真长了张红颜祸水的脸，不知还要惹得多少人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