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御书房,出乎惋儿意料的清净简单,虽然也有价值连城的珠宝装饰,但清净柔和,决没有那种嚣张的奢华之气。
“贵人娘娘,这次你又做错了什么事?”惋儿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听到一个冷然却优雅无比的声音调侃地说道。
她看到白梗正走出御书房门,见到她眼中升起一股兴味。
“这里是皇上和大臣们讨论政事,闲谈私事的地方,微臣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在这里看到你。”他的话语兴味却也讽刺。
“白大人记错了,上次是政事厅。”惋儿冷淡地边说边在他身边从从容容地走进门去。
“哈哈,”勤王爷干净爽朗的笑声直透整个御书房,随后他也在白梗之后走出来,看着白梗深沉的眼睛,笑意一点一滴收敛,“白兄,她已经是我皇兄的女人了。”
白梗回过神来,奇怪地盯视着勤王爷。
“炽勤,你在想什么?”
“你刚才的眼神?”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皇帝的心事。”
“哦,我皇兄的心事你也能明白,我从小就看不透他。”
“面对一个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是很不幸的,更何况还要经常去面对。”
“如果很不幸,可以选择不去面对。”
“如果早就不能选择了呢?”白梗含有深意地看了炽勤一眼。
“哈!”炽勤苦笑了一下,喃喃道:“那就真是太不幸了。”
他们依然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两个人边说边慢慢地走出宫门,一直走到宫外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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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炽勤和白梗的悠闲以及幸灾乐祸,书房里的皇帝和惋儿之间却透着一些紧张。
“早上的事,朕听说了。”皇帝终于开口了,一出口他自己就先后悔了,他真的不是要说这些的,心里盘旋着很多话,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真的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是奴婢的错。”惋儿回答,目光直视着皇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何错之有?”
“皇上为了社稷,为了百姓每日日理万机,奴婢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还传到皇上这里让皇上烦心,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
“呵呵,你说的也太严重了,朕还不至于是那种随时随地要人死的昏君。”皇上笑了起来,那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让皇上竟然有这样的感觉,奴婢更该死。”然而惋儿没有笑,她垂下了眼睛,看着地面。
皇帝皱了皱眉,感觉到不对劲,“你在疏远朕?”
“奴婢不敢。”
“那你是在跟朕生气?”
“奴婢不敢,奴婢惶恐。”惋儿跪了下来,然而那身气度,那身从容要说服人她有多惶恐,鬼才信!
“不要再说什么奴婢了,”皇帝冒火吼道,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自从封妃后,边疆又出了点事,他的确很忙,就连新封的贵妃他也已经很久都不召见了,今日一听说千省殿的事,他竟然是内心窃喜的,终于可以见到她了,他马上吩咐黄太监去召她来见,谁知道她一来竟然是这种态度,当然他没有奢望过她会多欣喜若狂,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淡啊?
“那奴婢该自称什么呢?”她依然冷冷淡淡。
“你是要朕也封你吗,你想要什么……”
“皇上,”惋儿不敬地打断皇帝,抬起头,一双明眸有些惊讶然而高贵地看着有些激动的皇帝,“皇上,您在干什么?”
皇帝哑然,是啊,他真的太激动了,封妃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这一个多月来,在忙完了政事之后,他一直在跟自己较力,他是皇帝,天下是他的,后宫的三千佳丽也是他的,他是九五至尊,是永远的胜利者,他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的失败记录,即使是再小的事,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一直冷静的保留着自己的心,不交给任何人,也不打算交给任何人,即使他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