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洗了个澡出来,重新换了身正装。他扣着衬衫第一颗扣子,脖颈微扬朝向晚看。
向晚听到动静转身,“你要出去?”
“嗯,有个局。”
向晚点头,“那我晚上就让酒店送餐。”
陈景尧系领带的手微顿,他撩下眼皮,沉声道:“一起吧。”
“真不用。”向晚拒绝。
她知道他挺忙的,人久居高位又怎么可能全靠祖上留下的基业。否则稍有不慎被人捉着厉害借题发挥,这位置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陈景尧却说:“就一私人收藏的小型拍卖会,没那么多讲究。”
说完他笑着把领带塞到向晚手上,示意她。“既然是私奔,又怎么好留你一个人在酒店。”
向晚脸上一赧,见不得他那双桃花眼。径自把领带扔他身上,人走开了。
陈景尧险些被他气笑,弯腰捡起来,顺手丢到沙发上。
洗手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他偏头看了眼,跟着走进去。
向晚原本是想洗澡的,刚放水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她看到陈景尧刚系上的衬衫纽扣重新被解开,他居高临下睇她,眼神邃暗不明。
还没来得及开口,向晚就被陈景尧抱到了淋浴间。不管不顾,热水从上往下,将两人瞬间淋了个透。
陈景尧的白色衬衫变得透明又紧绷,他浑身炙热滚烫,顷刻就能将人融成水。
皮带暗扣声响,电光火石间是布料落在冰冷瓷砖上的声音,闷又沉。
向晚像是被这道声音唤醒。积攒在心头的情绪喷涌而出,竟也能无端化成浓烈的欲。
她手去触他下巴,仰头去吻他,试图抓回那一点点主动权。
陈景尧半眯着眼,将她的神情看得仔细。他故意撤开些,引得她又主动吻上来。
她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差,深入浅出,想放肆又不敢太过放肆,还没完全放开。
淋浴间雾气弥漫,陈景尧笑了下,故意激她:“怎么还不会?”
向晚不服气地再探,细长的嘤咛差点被水声淹没。
她发现她是喜欢掌控的,尤其是陈景尧撤退一步,那种急于拿到主动权的感知,令她觉得癫狂。
可男人天生是掌舵者,适度的退让并不代表他能让向晚一直游刃有余下去。
陈景尧要眷顾的地方太多,有宠爱亦有冷落,此时向晚殷切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叫他的唇更加流连忘返。
他的额角,手背青筋紧绷,太过熟悉她的命门,稍稍一动便能将动情之物尽收眼底。它们颤栗,紧缩,欲拒还迎。
向晚抱着他,比任何一次都要主动的,任他予取予求。
她爱极了身体的痛感和麻木,快意与欢愉。它们争先恐后,带领她深掘未知的领域。那是深入灵魂极致的抖簌,叫她彻底忘乎所以。
待两人结束,重新清洗干净走出去,天已经全黑。
陈景尧替她准备的礼服静静地搁在床尾,像是等了许久。
向晚腿软,脚掌落在地毯上柔软无声,一下子差点儿没站稳。
她看到陈景尧站在窗边抽烟,这时什么理智和意识都归位,她开始有激烈情事后迟到的羞耻感。
那太疯狂了,不像她,更不像他。
向晚情绪的割裂值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像个渣女,疲于应付琐碎和没必要的社交。
看了眼床上这条高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