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屋里除了狗之外,空无一人。她不由冷嗤一声:如今还乱跑,胆子真是不小。
话音刚落,只见院子门突然大开。谢如琢率先抬步进门,身后跟着吴珂并他的两个亲随。
两个亲随怀里抱着一大摞的盒子,高度挡住了视线,慢吞吞的磨着步子往里走,左手手指上还挎着城里时兴的“五品酥”的点心。
吴珂一眼瞧见了抱着大狗的何西施,那大狗冲着他龇牙,他只能在原地小心的踱着步:“我说方才在桥头下没见着人呢,原来早早回家来了。”
何西施轻柔的摸着狗头,淡淡道:“吴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吴珂将两个随从扯到前面来:“那什么,我方才在外头遇到了谢掌柜,听她说你们夜里睡得不安稳,正巧我前些日子从永州带了几匹绸缎,睡起来可舒服了,她就说买来试试,我就帮着把东西带过来。”
何西施皱眉看向谢如琢:“你在我这儿睡得不安稳?”
两方视线忽然聚焦,谢如琢脸不红心不跳:“没办法,胆子小,最近又受了惊。”
何西施看着她一时无言。
吴珂多会瞧眼色的一个人,立马挥着袖子将人把东西放进了屋里。
谢如琢正要想问问逆贼案子的进展,顺便的,他跟在后头也讨了杯水喝——还是何西施亲自倒的。
“没听说具体的,但早上早饭的时候,巡逻的人来报说在墙头发现了绳子,看我爹的脸色,估摸着人早就不在城里了。”
何西施素来就看他不对眼,不由道:“吴县令正焦头烂额,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背后说风凉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这番冷嘲热讽很是她的风格,吴珂高兴的像是她在说别人。谢如琢不由得捂脸,深觉这吴公子怕是有受虐倾向,别人越是冷脸相对,他越是喜欢的紧。
只听吴珂解释道:“我爹身为县令,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自然是要尽尽责任的,但是说焦头烂额吧也不一定,毕竟这案子过这么久了,追其源头也是上头的人没做好,说破天与他关系也不大。”
“听我爹私下说,那准远将军的驻地在西南,那贺家三公子很大可能是回西南去了。”
谢如琢听在耳里,忽然想起之前别人议论的淮远将军谋返的事情,问道:“那准远将军当真是要谋权篡位吗?”
吴珂摇头:“别人说是不是都不重要,今上说是,那便是。”
谢如琢心里一动,觉着这话似话里有话。
夜里,谢如琢在院子里与狗沟通感情,忽听何西施在身后道:“你似乎对那个贺三公子很感兴趣,你们认识?”
谢如琢闻言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的反问:“我觉得吴珂对你似乎也很感兴趣,别说你不知道。”
何西施成日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吴珂的企图,可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又如何,难不成他招招手,送些吃的用的,好言好语的哄着我,我就非得要满足了他?”
黑夜里,何西施眼睛亮亮的,言语间自有一股傲气在:“他想这么做是他的事情,我愿不愿意回应是我的事情,凡是我何西施不愿意的事情,任凭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大不了一条命给了去。”
好一个率性女子,谢如琢斟酌片刻,索性直言:“既然如此,那你还收留我借住?你明知道吴珂让我住在这里,只是为了找个名头接近你。”
何西施冲着谢如琢微微笑:“你当我是看在他的面子?大错特错。”
她面上忽然泛起一股神秘来,肯定道:“今日你去陈家看望过了。”
“你跟踪我?”谢如琢脱口而出。
何西施不屑:“我才没有那功夫!陈家是我一表亲,出事儿那日曾来找我和他们一同去县府告你,被我给骂走了。你纵然有错,但是那春发酒楼才是猪油蒙了心!雾城这么多海货,是好是坏厨子闻一闻就能闻出来,何故还收了你家不要的?不过是贪图便宜抱着侥幸的想法吃不死人罢了。”
“这么蠢,活该叫人拿着当枪使。”
谢如琢默,这么聪明的女人,难怪吴珂那个纨绔二世祖上心,连她也是喜欢这个脾气的。
何西施见她沉默,不由得推了推她:“喂,你怎么了?”
谢如琢道:“我在想,不如劝吴珂知难而退,让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挺喜欢何西施的,有趣的女人!
顺便问个意见:要不要换个文名咧?有人说我这个文的名字很拉胯啊,摔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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