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一起去嘛～”程橙也附和。
李倩芝接收到郑怡安的讯号，心里似乎做了很大的斗争，抬手拢头发的同时用手挡住了半边脸：“去嘛去嘛。”
残存的一丝理智在拉扯，简鸽来不及给反应，又听到孙源和陈澍生的声音——
“姐姐，一起去嘛~”
简鸽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几个人：“我……”
“一起去吧。”一直背对着他们安静站在那的人，出声打断了简鸽的话，也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他身上。他慢慢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姐姐。”
如同初春暖阳般的笑容以及声音，简鸽怔怔地看着向林深，或许是下午那会儿的初印象太过深刻，这会儿心里面总觉得他脸上的笑意并不真实。
“姐姐，去吧。”郑怡安回过神来，又晃了晃简鸽的胳膊。
简鸽收回视线，点了下头：“好。”
跟着列车员顺利出了站，走在前头的人带着他们几个轻车熟路往夜宵大排档走去。
简鸽慢慢地就被甩到了队伍最后的位置上。
前面时不时传来嬉笑打闹声，简鸽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只低头盯着地面，脑海中的画面依旧停留在向林深说的那句话，以及唇角那抹难以琢磨的笑意上。
干净、自恋、冷漠。
对向林深最初的三个印象。
简鸽抬起头，视线不偏不倚落在距离她不到一米远的人身上。
消瘦单薄的身影，笔直挺拔的脊背，在那看着风一吹就倒、易破碎的身体里到底装着一个怎么样的灵魂？
善于伪装亦或是善变？
“对于惧怕腐朽的人来说，贝尔加湖是一座梦想中的墓穴。”
简鸽并不清楚向林深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边上与她并肩同行的，当他犹如冬月里那般冰冷的声音传进耳朵时，她正神游在大草原上。
善于伪装。
第四印象。
“什么？”简鸽仰头看向林深，也是这一瞬间发现他真的很高，高到她只有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向林深弯了弯唇：“你看书了吗？”
闻言，简鸽想起向林深下午借给她的那本书，点点头又摇摇头：“看了一点点。你着急吗？如果着急的话，我待会儿回去就还给你。”
“那句话是书里的句子。”
他们俩好像来回切换的频道，时而能准确接收到对方的消息，时而不能。
“这趟列车会在贝加尔湖行驶四个小时。”
“我知道。”
“在伊尔库茨克车站会停留半个多小时。”
简鸽抓不住向林深话里的深意，停下脚步看他：“这个我也知道。”
向林深站在简鸽身侧，与她同时停下了步子。他转过身，随即弯下腰，将自己的视线与她的眼睛齐平：“想不想来一次大冒险？”
突然的举动，简鸽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与向林深拉开适当的距离。她的视线在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定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移，落到他不带任何笑意的眼睛上，摇了下头：“不想。”
“哈哈。”
向林深笑了起来，笑声在略显安静的街道上很是清晰，惹得前头的伙伴都停下脚步与交谈声，默契地往他们俩看了过来。
简鸽没有看他们几个，却明显感觉到有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打量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