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心圣
今夜结束了。
当晨曦洒落，天地间的黑暗被驱散。
有大齐士兵在天门关上穿梭着，收集尸体，打扫着战场，脚步匆匆，神色都很凝重，无人在高谈阔论。
周清站在天门关上，此时他已经清理过自己，倒是不再像昨晚一样，浑身都是敌人之血了。
他看向北方，那里是草原的方向，一片苍茫。
与天门关内不同，那里很辽阔，视野之内，没有高山，也没有裂谷。
天门关附近，是枯寂的黄土，还有的部分是黑色，没有任何绿意，只有昨夜大战留下的尸体，血迹，以及被各种力量破坏留下来的痕迹。
那些痕迹在黄土上，显得异常的明显，零落惨像。
天门关远方，则渐渐出现了绿色，地面开始被青草覆盖，那里便已经进入草原范围了。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天门关下面也是青草如茵，生机勃勃的。
“嗯。”
任何东西刚出来，便会被扫平。
“用意正是在此。”
只有沉默，看着天门关上景象的沉默。
“这弓是我当初在一座遗址内得到的，见其不俗便把它带走了，可惜在我手上，一直发挥不出用武之地。”
诸葛英月道：“如今到了师弟手上，才等来了最合适它的人。”
相对来说，算是熟悉的面孔，可转瞬之间，就已经战死在天门关上。
诸葛英月走了过来，对周清说道：
周清如实回答，这是他最直接的感受。
“是啊，很残酷。”
“很残酷。”
至于更多的，别说是个人，就算是整个人族，也无能为力。
在昨晚，周清也看见了一个个人族将士的倒下，那些正在被处理的尸体中，属于人族将士的不少，损失并不小。
周清点头，和诸葛英月一起下了天门关。
在战场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像修行者的血液与尸体中，都蕴含着死气，无尽的死亡，常年的煞气笼罩，彻底改变了这里的环境，让这里再也长不出东西了。
在昨天晚上，蛮族收兵后，周清看着遍地都是尸体的天门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的人，在周清最开始弯弓搭箭时，还在劝导着他，让他不要乱来。
诸葛英月点头，“你应该知道，观中有一道不是规矩的规矩，每一位真传弟子最少都要来边境历练一次。”
“我们做我们该做的，然后尽力去做就好，在还身处边境战场期间，多杀一個蛮族，便是一份贡献。”
“以前凑巧练过箭术，还要多谢师姐的焚寂弓。”
诸葛英月问道：“感觉如何？”
周清明白诸葛英月的意思。
“我明白。”周清说道：
“在这里，也就是……力所能及。”
尸体都冷了。